恰在此时,原本华彩流转的大阵,光芒骤敛,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余下空气中残留的一丝灵力波动。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大殿入口,只见风子垣带着夏婉和若鳐走了出来。
冰月瞧见风子垣,双眸中闪过一抹喜色,顿觉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松了下来。
她立刻朝着风子垣奔了过去:
“公子,你可安好?陛下一接到讯息,即刻命我等火速前来,唯恐公子遭遇不测!”
风子垣微微一笑,说道:
“无碍,若不是我机警过人,果断启动了大阵。否则,这会儿已然成了弇南、赤须等人的刀下亡魂了。”
说罢,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峻,目光如利剑般指向躲在人群中的海阿甲,大声喝道:
“而唆使弇南对我等下毒手之人正是海阿甲!此人狼子野心,勾结外敌,企图置我等于死地。”
海阿甲一听,瞬间色变,仍梗着脖子喊道:
“哼!风子垣,休要信口雌黄!我海阿甲岂会去构陷你这靠女人上位的无能之辈!”
不料,若鳐立刻气鼓鼓地站了出来,她瞪着海阿甲,大声说道:
“哼,海阿甲,你这厮,着实阴险狡诈。先前巧言令色,满口谎话,致使我对风公子心生嫌隙。方才又于暗处撺掇弇南对我等痛下杀手。若非风公子神勇过人,力挽狂澜,此刻我恐怕早已魂归幽冥,化作一缕亡魂。你如此处心积虑,究竟是何居心,还不从实招来!”
此时,七母面色阴沉,盯着海阿甲,冷冷地质问道:
“海阿甲,你还有何话说?”
海阿甲见势不妙,突然躲到赤须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色厉内荏地喊道:
“哼,懒得与尔等这帮将死之人多费口舌,一个个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实在可笑。待你们魂归幽冥,这鲛人族王座,终归还是我海阿甲的囊中之物。”
海阿鳞也附和道:
“诸位若不想命丧当场,便速速归降吧!倘若执迷不悟,休怪我等刀剑无情。”
七母没有搭理他二人,她直视赤须,冷冷地问道:
“赤须,你与西海族暗中勾结,沆瀣一气,究竟是何目的?”
赤须却微微眯起双眼,缓缓说道:“七母,海梦娅久居王位,其德行才略早已难堪大任。这王座,自该换一位新主了。再者,南海神君之位亦当由更具贤能者居之。”
“尔等要造反?”七母大惊,问道。
赤须冷哼一声,
“哼,何谈造反二字?不过是让德行与才干更为匹配之人登临尊位罢了。七母,你若识时务,便乖乖束手就擒,莫要再做无谓挣扎。否则,今日这方寸之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七母心中暗叫不妙,深知今日之事已难以善了,当下给身旁几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即刻做好战斗准备。
风子垣亦是惊愕万分,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恶化至此。
一时之间,竟呆立原地,不知所措,脑海中一片混乱。
“赤须,只要我七母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这等逆谋得逞!”
七母柳眉倒竖,怒喝道。
言罢,她双手如疾风般挥动,瞬间召唤出两柄寒光凛冽的弯刀。
弯刀闪烁着幽冷的光芒,透着丝丝杀气。
七母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惊鸿般腾空而起,手中弯刀在空中狂舞,划出一道道凌厉至极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直逼赤须面门而去。
赤须见状,神色从容淡定,朝虚空处一抓,一根赤红色狼牙棒瞬间出现在手中。
狼牙棒布满了尖锐如芒的倒刺,散发着炽热的气息。
赤须双手紧握狼牙棒,准备迎接七母这凌厉如风的攻击。
可就在这时,七母突然身形一转,竟舍了赤须,转头攻向一旁的海阿甲。
她速度极快,海阿甲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弯刀已架在了脖子上。
海阿甲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想要逃跑,却发现已然来不及了。
七母眼神冷峻如霜,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般将海阿甲的头砍了下来。
头颅滚落在地,双目瞪得溜圆,至死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紧接着,七母眼疾手快,手中弯刀再次挥出,一道凌厉刀气射出,瞬间将海阿甲欲逃跑的精魂斩杀。
做完这一切,七母傲然而立,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她随意地甩了甩刀锋上那殷红的鲜血,冷冷地俯视着地上海阿甲的尸体,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厌恶:
“背叛族人、妄图逆乱者,必遭此果!此乃天理昭昭,不容僭越!”
在场众人皆被七母的狠辣果决所震慑。
一时间,鸦雀无声。
赤须见状,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怒吼一声:
“好个七母,竟敢当着本座之面行凶,今日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