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贡却似未闻,双手抱头,眼神空洞而无助,像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他猛抓自己的头发,声音哽咽,带着哭腔说道:
“怎……怎么会这样?我按巫医大人所教之法,一步一步施行,从未有半分差池,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努力了这么久,可如今,一切皆成泡影。神啊!我该如何是好?”
绝望的神情,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就在这时,忽闻一阵清脆而又急切的声音骤然响起:
“子垣弟弟!子垣弟弟你在吗?”
风子垣闻声,转身望去,只见纳迪娅脚步匆匆,飞奔而至。
她发丝凌乱,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双手不停地摆动,似是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慌乱。
“怎么了?姐姐?”
风子垣见纳迪娅这般模样,心中一紧,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
纳迪娅气喘吁吁,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你……你快去看看吧!木…木云道友等人此刻毒症发作,性命垂危……”
“什么!怎会生出这等变故?”
风子垣听闻此言,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纳迪娅无奈地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我也不知缘由,他们饮下那‘甘木之浆’后不久,便突发异状。夫君他竭力救治,却丝毫未见成效,这才匆忙赶来寻你,看看有无应对之法。”
“走吧,去看看!”
风子垣不敢耽搁,抬手轻拍了拍巴贡的肩膀,温声道:
“巴贡兄,我先去探一探木云道友等人的状况,若有需要,你再唤我便是。”
言罢,他朝陶韵竹递了个隐晦的眼色,示意其留下陪伴巴贡,以防不测之事发生。
安排妥当后,风子垣便随着纳迪娅匆匆离去。
待二人行至那唤作木云的老者身前,只见其面色青紫如墨,双目泛白,口角不断溢出白沫,整个人痛苦地蜷作一团,身体如筛糠般不断抽搐,已是出气多而进气少,生命之烛随时可能熄灭。
其余数人,虽未如木云那般命悬一线,却也皆呕吐不止,狼狈非常。
只见他们一个个身躯蜷曲如虾,双手死死捂住腹部,口中不断发出痛苦至极的声声呻吟,似在承受着极大的折磨。
瓦扬见风子垣翩然而至,赶忙起身相迎,满脸皆是焦灼忧虑之色,急切地道:
“子垣贤弟,他们服食了那‘甘木’之后,便成了如今这般凄惨模样。愚兄已然将各类解毒丹药试了个遍,却皆毫无效用。还望贤弟施展妙手回春之能,看能否寻得解救之法,以解这燃眉之急。”
风子垣目睹众人痛苦不堪的惨状,二话未说,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素色玉瓶。
他倒出一粒解毒丹药,迅速将其喂入木云口中。
然而,片刻之后,木云却依旧面色痛苦,眉头紧蹙如锁,身躯抽搐得愈发厉害,竟无半分好转之迹象。
风子垣见状,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之色,随即又换了其他几种解毒丹药,一一喂给木云。
可木云依旧是那副痛苦模样,生命的气息愈发微弱,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他又把解毒丹药喂给其他人,也是毫无作用。
风子垣长叹一声,道:
“唉,此毒太过诡异难测,我自诩精通百毒,可面对这等怪异之毒,竟也束手无策。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以破此困局了。”
就在这当口儿,原本静谧幽深的山谷之中,蓦地传来一阵“呜~呜~呜~呜”的怪异声响。
那声音初始时隐隐约约,似有似无,像是什么人在用暗语交谈。
这声音越来越大,直震得山谷间的树木都微微颤抖,枝叶簌簌作响。
纳迪娅忽听得这怪声,顿时面色大变,她四下张望着,急道:
“这……这是什么声音?”
紧接着,四周的草丛、树木后,开始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个脑袋,影影绰绰,似鬼魅一般。
待这些身影逐渐走近,只见他们一个个皮肤黝黑如墨,身材矮小精悍,犹如丛林中的野兽。
他们身着用兽皮、树叶简单缝制而成的衣衫,头戴用羽毛、兽骨装饰的头饰,浑身透着一股原始而野性的力量。
为首一名身材稍显高大的男子,手持一根用粗壮树枝削成的长矛,大步向前跨出一步,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恶狠狠地扫视了众人一眼,而后扯着嗓子,用一种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吼道:
“尔等何人?竟敢擅闯我族领地!今日若不给个说法,休想活着离开!”
其余不死族人也都纷纷围拢上来,手持各种简陋却透着凶光的武器,将众人团团围住,口中不时发出“呜呜”的怪叫,似在助威,又似在威胁。
那阵仗,仿佛下一刻就要上前,将众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