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垣听闻陶韵竹识得此兽,赶忙侧过身,问道:
“陶姑娘,此兽究竟是何来历?”
陶韵竹此时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听到风子垣的询问,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用力咽了口唾沫,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有些游离地望着那窫窳,声音颤抖地说道:
“据说……据说这窫窳乃是上古之神的怨气所化。他原本是一位善良正直的神只,却遭奸人陷害,含冤而死。无尽的怨恨,在他死后凝聚不散,历经岁月沧桑,最终化作了眼前这恐怖的窫窳。它心怀怨愤,专门吃人,以此来发泄心中那被冤杀的滔天怨恨,每吃一人,便觉那冤屈稍解一分,可这怨恨,又怎是吃人能够消弭的呢……”
“怨气所化?”
风子垣口中喃喃低语,“此乃大凶之兆……可不好对付啊!”
言罢,他不敢怠慢,右手迅速探入怀中,指尖轻触“五圣珠”。
刹那间,光芒大盛,比岸凭空出现。
他刚一现身,便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长哮。
窫窳乍见比岸凭空现于眼前,先是一怔,铜铃般的巨目中满是意外之色。
然而,不过须臾之间,这诧异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兴奋至极的狰狞笑意。
“哈哈哈哈——”
窫窳咧开血盆大口,兴奋地吼道,
“今日竟有如此异兽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正好让本座饱餐一顿,将你这身神力化为本座的滋补之物!”
风子垣闻窫窳口吐人言,惊呼道:“此妖……竟然会说话!”
窫窳闻之,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接话道:
“哼!愚蠢的人类,倒也算有几分见识,能窥得本座来历。然而今日,尔等便如那砧上鱼肉,皆难逃一死,统统化作本座腹中的美味珍馐,以壮本座无上威能!”
言罢,窫窳那粗壮的躯干猛地一阵扭曲颤动,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响,竟从身侧猛地长出两条手臂来,足有水缸粗细。
随着双臂用力一震,肌肉瞬间高高隆起,好似钢铁浇筑而成。
紧接着,窫窳口中念念有词,周身黑气缭绕。
刹那间,两把巨斧凭空出现在它的手中。
它们通体漆黑,斧柄足有丈余长,斧身宽大如门板,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寒意。
随后,窫窳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尔等受死!”
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令人胆寒。
比岸见窫窳来势汹汹,毫不畏惧,昂首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
“小小凶兽,安敢在我面前放肆!”
言罢,双脚用力一蹬地面,地面瞬间炸开一个大坑。
它高高跃起,猛地扑向窫窳。
双爪如锋剑,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抓向窫窳的头部。
其上,隐隐有雷电闪烁,一旦击中,必将让窫窳遭受重创。
窫窳见状,它那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闪,轻松地避开了比岸的攻击。
紧接着,它挥动斧头,口中大喝:“尝尝本座的厉害!”
斧头带着凌厉的风声,向着比岸砍去。
比岸反应迅若闪电,身形猛然一矮,使出“铁板桥”,整个人几乎完全贴在了地面之上,仅以双脚和肩部为支撑,恰似一张紧绷至极的弯弓,险之又险地瞬间躲开了窫窳这势大力沉、足以开山裂石的一击。
巨斧擦着比岸劈下,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达数尺、长达数丈的巨大沟壑。
沟壑中碎石飞溅,尘土弥漫,声势惊人。
与此同时,比岸瞅准这稍纵即逝的时机,蓄势已久的尾巴猛然一甩,裹挟着汹涌澎湃的紫色雷电,狠狠地抽向窫窳。
窫窳躲避不及,只听“滋啦!”一声巨响,虎尾重重地抽在窫窳身上。
刹那间,紫色雷电在窫窳身上肆意蔓延,所到之处,黑气被瞬间驱散,竟将其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身体打击穿,露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然而,窫窳乃是怨煞之气所化,没有实体。
只见那被击穿的窟窿处,黑气狂涌,不过片刻之间,窫窳的身体便恢复如初。
它发出一声冷笑:“就凭你这点微末本事,还想伤到本座?不过是徒劳罢了!”
言罢,窫窳如一头暴怒的恶兽,猛地冲向比岸。
手中那两把巨斧挥舞得呼呼作响,带起阵阵阴风,所过之处,草木皆被拦腰斩断。
比岸不敢硬刚,只好展开身法,在斧影中左躲右闪。
它一边闪避,一边观察着窫窳的攻击轨迹,试图寻找其破绽。
然而,窫窳凭借着没有实体的优势,攻击毫无规律可循,时而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时而又如幽灵般飘忽不定,让比岸一时难以应对。
这时,窫窳突然瞅准一个机会,见比岸正全神贯注抵挡左侧的斧击,一个疏忽,露出了胸口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