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风子垣走了过来,他微微俯身,关切地问道:
“木木兄,此刻觉得如何?可还有不适之处?”
木木尔缓缓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道:“多谢风兄挂怀,此刻感觉已好多了,只是还有些许乏力罢了。”
风子垣微微点头,随后转头给陶韵竹使了个眼色。
陶韵竹心领神会,走到木木尔身旁,声音轻柔如燕语呢喃:
“夫君,先下来休息一下吧。你这一路颠簸,想必也累坏了。”
说着,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扶住木木尔的胳膊。
风子垣见状,也赶忙上前,与陶韵竹一同小心翼翼地将木木尔从比岸的背上放了下来。
他们将木木尔扶至一棵粗壮的大树旁。
木木尔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坐下,他微微闭上双眼,深深吸进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清新的气息顺着鼻腔直抵心肺,让他顿感神清气爽。
随后,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风子垣也趁机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他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心道:
“可算能休息了,一整日的赶路、寻药,我这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木木尔略作调息后,睁开了眼睛,四下里望了望,突然开口问道:
“吴远前辈呢?怎的不见他们的踪影?”
风子垣听闻此言,心中“咯噔”一下,当下便猛地扭头,目光急切地投向陶韵竹。
只见陶韵竹咬着下唇,那原本鲜红欲滴的唇瓣,被咬得泛了白,隐隐还能看见几道齿痕,似是她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屈辱与愤怒。
风子垣心中暗叫不好,生怕陶韵竹将方才那不堪之事说出。
木木尔正需要调养恢复,若知晓此事,急火攻心之下,恐病情加重,后果不堪设想。
他赶忙拼命地朝着陶韵竹使眼色,然而,陶韵竹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对风子垣的眼色视而不见。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将刚才阿旺欲侵犯自己的事,原原本本地跟木木尔说了出来。
期间,风子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给她使眼色,可陶韵竹却依旧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地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果不其然,木木尔听闻此言,原本尚算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眉眼间满是愤怒与惊愕。
待听到后面,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面庞涨得通红,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他咬着牙,怒喝道:
“这厮端得可恶!竟敢做出如此禽兽之事,我要回去杀了此子。”
言罢,他双手猛地一撑地面,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然而,这一用力,只觉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一阵头晕目眩之感袭来。
身子一晃,便又重重地跌坐回去,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风子垣见状,急忙起身,冲了过去,右手一搭木木尔的脉搏,只觉那脉搏急促而紊乱,好似战鼓在耳边狂敲。
他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递到木木尔嘴边,急切地说道:
“木木道友,且将这丹药服下,此乃清心定神丹,可助你平复气血,舒缓心神。”
木木尔恍惚着张开嘴巴,风子垣小心翼翼地将丹药放入他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瞬间传遍全身,木木尔只觉那翻腾的气血渐渐平复下来,头晕目眩之感也减轻了许多。
他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风子垣,眼中满是感激。
风子垣侧过头,瞟了陶韵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埋怨,轻叹一声道:
“陶姑娘,此事怎可轻易说与木木道友知晓?他如今病体未愈,身子骨羸弱得很。若因这糟心事再动了肝火,致使病情恶化,叫我等如何是好?”
陶韵竹微微垂首,眸光低敛,眼中悄然掠过一抹委屈之色。
然后,她深知风子垣乃是一片好意,遂轻启朱唇,柔声言道:
“确是我思虑不周,未曾顾及周全,风公子莫要为此动了肝火,气坏了身子。”
此时,木木尔喘着粗气,急切地问道:
“娘子,阿旺可有对你…做…做出那等不堪之事?”
陶韵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幸得风道友如神兵天降,及时赶至,方未酿成大祸。且风道友已挥剑斩下阿旺的一只臂膀,也算是为妾身讨回了公道,出了这口恶气。”
“不过……”
她忽然想到一事,心中踌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神色间满是犹豫。
木木尔见状,心急如焚,双手紧紧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急声道:
“不过何事?娘子你莫要再这般吞吞吐吐,快快讲来!莫要让为夫心急如焚,坐立难安呐!”
陶韵竹见木木尔会错意,赶忙解释道:
“夫君,我方才是在思忖另外一事,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呢。”
“哦,是何事?陶姑娘但说无妨。”
风子垣原本正凝神聆听,此刻忙不迭地插话问道。
陶韵竹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困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