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大营内便响起了激昂而又悲壮的集结号角。
食尸族族人们纷纷从各自的营帐中涌出,他们手持利刃,身披兽皮,脸上带着兴奋与残忍的神情,如同一群饥饿的野兽,准备奔赴一场血腥的盛宴。
……
食尸河畔,阴风阵阵,树木在风中簌簌作响。
河畔一侧的密林中,厚实的麻布缠绕在几棵粗壮的树木之间,巧妙地形成了一个没有顶的简易帐幕。
帐幕之内,似有一股水汽萦绕。
陶韵竹浑身皆被河水浸透,湿漉漉的衣衫宛如一层薄纱,紧紧地贴附在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之上,将她曼妙婀娜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漆黑的发丝,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飘逸,湿漉漉地垂落在她那白皙如雪的肩膀上。
几缕碎发黏在脸颊旁,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水珠顺着发梢不断滚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随后,她轻抬皓腕,纤细白皙的手指,缓缓伸向衣衫的系带。
接着,她微微用力,丝带便在她手中缓缓松开,悄然滑落。
随着衣衫一件件滑落,她那白皙如脂的肌肤渐渐展露出来。
在月光的轻抚下,宛如被镀上了一层银霜,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在朦胧月色的映衬下,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诱惑。
此时,木木尔正蹲在帐幕外,他双手抱膝,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耳朵也时刻留意着任何细微的动静。
他微微侧过头,对着帐幕内说道:
“娘子啊,这次可真是多亏有了风子垣道友。你想想,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咱俩此行怕是就要凶多吉少咯。”
帐幕内,陶韵竹听罢,手中动作一顿,嗔怪道:
“夫君,你还好意思提及此事。当初你不问青红皂白,便出言不逊,挑衅对方。我站在一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风道友一怒之下,与你起了冲突,那可如何是好。好在风道友心怀侠义、宽宏大量,并未将你那等无礼之举放在心上,反而不计前嫌,于咱们危难之时毅然出手搭救。你这性子,莽撞冲动,全然不思后果,以后可得多改改,莫要再如此鲁莽行事,平白惹出许多事端来。”
木木尔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
“嘿嘿,娘子,为夫已然知错矣。当时,见风道友与你言语交谈,举止间似有亲近之意,为夫一时心急如焚,错将他当作那等心怀不轨、妄图轻薄于你的登徒浪子,故而出言无状,态度莽撞,实乃大错特错。如今冷静思之,风道友实乃当世豪杰、非凡人物也。一身法术,出神入化,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呐!”
说着,他叹了口气:
“为夫每念及此,心中便羡慕不已,若我亦能拥有他那般通天彻地之本事,日后定能护你周全,让你免受这世间诸多惊扰与苦难。唉,只可惜为夫资质愚钝,不知何时方能修得如此神通。”
言罢,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和向往。
帐幕内,陶韵竹听到木木尔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她想到风子垣那英俊潇洒的面容,还有他在战斗中英勇无畏的身姿,脸不由得一阵发烧。
许是婚姻磨平了彼此的棱角,平淡如水的生活让她有些麻木,她竟然对风子垣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感觉,是她那样貌平平、性格木讷的丈夫所无法给予的,是一种让她心跳加速、脸颊发烫的心动。
刹那间,陶韵竹猛然惊醒,心中暗自懊恼,忙告诫自己:
“陶韵竹啊陶韵竹,你身为有夫之妇,当恪守妇道,怎可生出这等淫邪念头,实乃不该,不该啊!”
她轻轻咬着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自责。
恰在此时,只听帐外木木尔又正色言道:
“娘子,为夫细细思量了一番,倘若此次咱们当真能逃出这食尸国,重归安宁之地。我定当好好酬谢风道友。人家于危难之中伸出援手,救我等性命,此乃天大之恩,咱可万万不能忘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呐!”
他的语气坚定而诚恳,仿佛在对自己立下誓言。
陶韵竹忙收回心神,用手轻轻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小声说道:
“嗯,风公子实乃古道热肠之人。这份恩情,我与夫君定当铭记于心。只盼着咱们皆能顺遂无虞,平安离开这凶险之地。待日后寻得时机,定要好好报答他的这份大恩大德。”
言罢,陶韵竹轻轻舒了一口气,如兰的气息在帐内悠悠散开,带着几分释然。
接着,她复又埋下螓首,纤手灵动,轻轻拿起一件崭新的衣物。
衣料在她指间摩挲,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就在这时,陶韵竹忽听得帐外响起风子垣那温润如玉的声音:
“木木道友,在下熬了些热汤,此汤乃取山间珍草,佐以清泉之水,小火慢炖而成。你和陶姑娘且饮上一些,这夜寒如霜,又兼你们二人皆沾了水,寒气易侵,莫要染了风寒,坏了身子骨。”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阵轻响,似是那陶罐与地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更添了几分烟火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