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着传统服饰,手中紧紧握着点燃的香烛,那袅袅青烟,带着众人的祈愿,缓缓升腾。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虔诚至极的神情,眼神中满是对神灵的敬畏与期盼。
铎如引着风子垣,徐步来到一座巍峨高耸的石殿之前。
殿前熙熙攘攘,早已排满了虔诚等待进入的信众,他们或手持香烛,或低声祈祷,脸上皆带着对神灵的敬畏与期盼。
铎如微微侧身,凑近身旁的风子垣,压低声音,恭敬说道:
“仙师,这正殿之内,供奉的乃是蟠龙神像。咱们楼国人祭祀,向来讲究心诚则灵。待会儿,仙师且看铎某行事便好。”
风子垣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一丝好奇,静静等待入殿。
等待之时,风子垣无意间听到不远处传来交谈之声。
只见一名老者满脸愁容,眉头紧锁,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几分哀怨,说道:
“都道这处乃龙王爷显灵之地,可老夫在此苦守一载矣!每日天不亮便来,焚香祷告,膝盖跪得都生茧,却连龙王爷的衣角都不曾瞧见!莫不是这等传言尽是些无稽之谈,专哄骗我等?”
另一名中年人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宽慰道:
“老丈,您或许尚不知情。此处的龙王爷,不似那些贪慕人间金银财帛、唯利是图的神只,唯愿接纳食物之供奉。虽然,它对食物需求颇丰,每日皆需诸多鲜果、肉食陈列于供桌之上。然而,与那些苛求信徒献上金银财宝的神相较,此龙王爷,当真是仁慈宽厚、体恤众生也。老丈切莫心急,静心以待,或可得偿所愿。”
老人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道:“我各式食物亦未尝少供啊!每日东方未曦,我便起身,怀着一腔赤诚而来,将那市集上最新鲜之食物,恭恭敬敬地摆于供桌之上,祈愿能得龙王爷一顾。时至今日,却仍未得见龙王爷本尊之面,这叫我如何不心灰意冷啊!”
那人又道:
“龙王爷行踪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即便是常年在此祈祷的人,也很少有人能真正碰到它。十年八年碰不到也是正常啊!老人家还需耐心等待。”
老人听后眼神更加黯淡:“就是不知老朽还能不能活那么久”
风子垣听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量:
“我可没那许多闲工夫在此待个十年八年,一会问问铎如,到底有何妙法能亲眼得见神龙本尊。若在此空耗时日,岂不误了诸多大事!”
思量间,铎如已掏了供奉钱,又从一旁的案几上请了一杯马奶酒。
他双手捧着,转身对风子垣说道:“仙师,可以进殿了。”
说着,二人迈步,脚步沉稳,缓缓踏入正殿。
大殿中央,一只巨大的蟠龙雕塑巍然矗立。
这蟠龙身形矫健,鳞片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会腾空而起,翱翔于九天之上。
它的双目圆睁,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威严与神秘,让人不敢直视。
铎如神色庄重,缓缓走到供桌前。
供桌上摆放着并不是楼国人祭祀时常用的供品,而是各种各样的食物,新鲜的马奶酒,烤羊肉,驼肉干等等……
铎如双手缓缓捧起马奶酒,微微躬身,将酒洒在地面上,口中念念有词:
“蟠龙神灵呐!您如那高悬于苍穹的烈日,光芒万丈,普照大地;又如那巍峨的高山,沉稳厚重,庇护众生。我铎如,身为您的子民,今日以最卑微之姿,最恳切之心,朝拜于您。我与内人,情比金坚,却始终未有子嗣,此乃我心中之大憾。神灵啊,求您大发慈悲,赐我一子,让我家族得以延续,让我夫妻二人老有所依。我铎如在此立誓,若得子嗣,必当教导其敬畏天地,感恩神灵!”
随后,铎如神色庄重地双膝跪地。
他上身微微前倾,双手十指交叉,掌心向上,高举过头顶,然后缓缓放下,置于胸前,形成一个祈祷的姿势。
接着,他以额头重重地触碰地面。
“咚”!
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他的身体也随之剧烈颤抖,这是楼国人祭祀时与神灵建立联系的“神魂之礼”,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将自己的灵魂与神灵相连,祈求神灵的庇佑和赐福。
礼毕,铎如身姿徐徐而起,神色间仍带着几分虔诚未散,抬手整了整衣冠,而后朝着风子垣微微拱手,言道:
“风仙师,铎某方才已诚心许愿,因急于返回泛叶城,就来不及见龙王爷显圣之象。不知仙师后续何时归返?铎某愿遣得力之人前来相迎,铎某愿好生供奉仙师。”
风子垣微微一笑,神情洒脱,亦拱手回礼道:
“在下此间事了,便将辞别这楼国之地,踏足四方,云游天下。至于能否再度相逢,皆要看机缘造化了。”
言罢,他略作沉吟,又问道:“如何方能得见龙王显圣之象?”
铎如微微摇头,道:
“此亦须机缘天定也。不过,风仙师有所不知,这蟠龙祠每至夜幕降临,便不许闲人留于祠内。我叔父,昔年曾于酒肆之中贪杯过量,醉意朦胧间竟误了出祠的时辰,伏于神像之后酣睡。至半夜,他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睁开双眸,风仙师且猜一猜,他竟瞧见了何物?竟是那化为人形的龙王爷!它轻抚叔父之首,赐下福泽。自那以后,叔父财运亨通,如今已然成富甲一方的商贾矣。”
风子垣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
既然神龙或于夜间现身于祠堂之内,何不于此守候,说不定亦能有幸一睹神龙之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