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王宫宴会厅内,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一派盛景。
余国王子都泽,身着锦绣华服,头戴玉冠,步伐稳健地步入殿中。
其后紧随着一位老者,面容清癯,目含精光,乃是他的老师若朶,一名重元境中期的修士。
此人亦是余国的护国上师,身份尊崇无比,举国上下,莫不敬仰。
另一边,萨兰嫣身着华贵宫装,端坐于上首之位,面带温婉微笑,轻启朱唇,言道:
“若朶上师,都泽贤侄,实在抱歉,本宫近日被俗务缠身,一直忙碌至此时,方得闲暇陪侍二位,还望勿怪。”
都泽闻言,望了若朶一眼,随即向前一步,恭敬言道:
“陛下日理万机,为国操劳,亦需保重圣体。父王出发前,曾再三嘱咐我,定要将对您的深切祝福,亲自带到。”
萨兰嫣闻言,笑容更甚,温言道:
“多谢令尊美意,二位且请安坐,否则,倒要怪本宫失了待客之礼,慢待了贵客呢。”
言罢,轻抬玉手,示意侍女将他二人引至下首之处落座。
随后,双方略作寒暄,若朶正欲直言来意。
萨兰嫣却抬手轻挥,将其话语截断,温言道:
“上师且稍候片刻,此等重要场合,自当有小女纳兰相伴左右。”
话音未落,只见纳兰公主迈入大厅之中。
今日的她,略施淡妆,眉如远黛,眼若星辰,唇若樱桃,肌肤胜雪。
在烛光的映照之下,更添几分柔美与妩媚,宛如画中仙子,翩然而至。
都泽原本端坐一旁,手中端着茶杯,正欲轻抿一口,却见纳兰公主款步而入。
刹那间,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了一般,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手中的茶杯微微一晃,几滴茶水溅落在他的衣袖上,他却浑然不觉,只觉眼前的女子美得让他心醉神迷。
纳兰公主走到众人中间,微微屈膝,双手交叠于身前,盈盈一拜,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
“纳兰见过母亲大人,都泽哥哥,若朶上师。”
她的动作优雅大方,每一个细节都尽显皇家公主的端庄与高贵。
萨兰嫣坐在主位上,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笑嘻嘻地说道:
“吾儿,来我这里坐下。”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下首的空位,眼神中满是宠溺。
纳兰公主微微一笑,轻轻点头,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去,缓缓坐下。
她的坐姿端庄秀丽,腰背挺直,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尽显优雅气质。
这时,都泽终于回过神来,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挺直了身子,微微一笑,目光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说道:
“未曾料想,阔别数载,兰妹妹竟出落得这般楚楚动人,果真是女大十八变,愈发出落得花容月貌了。”
原来,他二人于孩童时期曾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彼时,他们年纪尚幼,那段记忆早已模糊难辨。
纳兰公主闻听都泽之言,脸颊之上悄然浮起一抹浅绯,她微微垂首,以袖掩唇,轻笑出声:
“都泽哥哥莫要打趣妹妹了,纳兰不过蒲柳之姿,何足道哉。”
她唇畔绽开一抹笑靥,恰似春日暖阳倾洒而下,柔和且缱绻,直教都泽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目光再难从她身上移开。
一旁的若朶瞧见都泽这般痴痴模样,双眸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忖:瞧这情形,徒儿对纳兰公主倒是极为上心,这门婚事,看来颇有几分眉目。
若朶赶忙侧过身,面向女王陛下,双手交叠于身前,恭敬地拱手一礼,而后神色郑重,直入主题道:
“女王陛下,在下奉吾王之命,不远千里而来,只为与陛下商议纳兰公主与都泽的佳缘。我这徒儿,听闻纳兰公主芳名,心心念念,吵着闹着定要随我一同前来贵国,我拗他不过,只得应允。方才,我见二人目光交汇间,似有灵犀相通,心中实乃欢喜非常。吾国愿倾举国之力,护公主一生顺遂无忧,享尽世间荣华富贵,岁岁安康喜乐。”
若朶口中吐出几句得体至极的场面话,眉眼间尽是热络笑意,本满心以为此事便该水到渠成、就此定下了。
不承想,萨兰嫣唇角微扬,轻抚袖摆,柔声道:
“事有不巧,近日风林国王子亲自登门求娶,故此事也让我很为难,故必须向国师说阐明情况?”
都泽与若朶相视一眼,皆未料到此次竟有此等变数。
若朶拉下脸,一脸不悦地道:“陛下,莫非贵国欲出尔反尔?此举实乃不妥啊!”
萨兰嫣忙解释道:
“上师有所不知,风林国国王与先王情谊深厚,乃生死之交,二人早年间便立下指腹为婚之约,只待孩子们长大成人,共结百年之好。此乃我等先前回绝都泽王子求亲之缘由,实不愿背负忘恩负义之名呐。”
说到此间,倒似是己方理亏了。
若朶自是难咽此等恶气,他拱拱手,神情恭谨地说道:
“既然那风林国王子亦已莅临贵国,双方何不一会,以叙情谊?”
若朶心中盘算,自是要当面会会那风林国王子,探其虚实深浅,方能知己知彼。
“这……这怕是不妥吧……万一贵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