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柳云裳却并未就此罢手,眼中杀意涌动,再次飞身而起,向风子垣攻去。
南宫若雪见状,心中大惊,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拦在了二人中间,大声喊道:“阿娘,住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哀求。
“阿娘,我与子垣情深似海、情比金坚,还望阿娘成全我二人之事。”
柳云裳身形一顿,素手悬于半空中,怒目瞪着南宫若雪,咬牙切齿道:“你们已私订终身?”
南宫若雪露出一个坚定的眼神,看向柳云裳,她重重地点点头,神色决然:
“嗯,此生非他不嫁。”
柳云裳怒极而笑,“好…好…你如今长大了,翅膀倒硬了,竟敢在外偷汉子。”
言罢,她陡然怒指风子垣,玉指如利剑般直戳而出,声色俱厉道:“我柳云裳之女,竟欲下嫁于一个来历不明之穷酸小子,此事若传扬出去,岂不令天下人笑掉大牙。”
“贫贱岂足为惧,位卑又何妨哉?他乃这世间予我最为温柔呵护、体贴入微之男子。若无他一路悉心护佑,女儿怕是早已魂归幽冥,香消玉殒于这纷扰尘世之中矣。”
南宫若雪凛然不惧道。
柳云裳对她的辩解之词充耳不闻,心中早已认定是那风子垣使了邪魅手段,给女儿灌下了迷魂之药,令她神魂颠倒。
此刻,她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意,恨不得即刻将那风子垣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方能消解心头之恨。
半晌,她朱唇轻启,声音冷冽似寒夜北风,一字一顿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走还是不走?”
南宫若雪盈盈下拜,身姿如弱柳扶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强。
她抬起头,泪光在眼眸中闪烁,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声音虽轻却坚定如磐石:
“女儿心意已决,此生已认定子垣,要随他共度那岁月流年。”
柳云裳闻言,不再言语。
她忽地轻点眉心,刹那间,光芒闪过,一把月白宝剑入手。
剑身如月华流淌,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她身形一动,如鬼魅般瞬间闪至南宫若雪身前,猛地一把将她推开。
南宫若雪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待她站稳,只见柳云裳剑尖如电,直抵风子垣咽喉。
剑尖距皮肤不过毫厘,只要轻轻一送,便可取他性命。
“阿娘,不可以!!”南宫若雪惊呼一声,急忙伸手欲阻。
柳云裳却并未用力,剑尖悬在空中,冷冷地问道:“雪儿,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杀了他。”
风子垣面无惧色,大声说道:
“雪儿,你莫要管我,她要杀便杀,我风子垣能与你相识相知,此生已无憾。即便到了那黄泉路上,我也……”
“住口……”
柳云裳怒喝一声,手腕一抖,剑锋一转,一剑穿透风子垣肩头。
“扑哧”一声,剑尖没入血肉,鲜血顿时汩汩而出,染红了衣衫。
在月白剑身的映照下,那抹血红显得格外刺目惊心。
“啊!”
风子垣疼得面容扭曲,五官狰狞,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伤口,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在地,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
南宫若雪见状,心如刀绞,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子垣……”
后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却被柳云裳用剑气逼退数步。
南宫若雪泪流满面,眼神中满是悲愤,立刻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
刀尖紧紧抵在自己咽喉,声音哽咽却又无比坚定:
“阿娘,别逼我。你若加害子垣,我就死给你看。此生若不能与他相伴,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柳云裳看着女儿手中的短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峻。
她冷冷地说道:
“雪儿,你以为用死就能威胁到我?你若真死了,我也绝不会让你与这来历不明的小子在一起。”
南宫若雪泪如雨下,她缓缓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中的短刀上。
她深吸一口气,悲声道:“阿娘,女儿求您成全我们吧。子垣他虽出身平凡,但他心地善良,对我情深义重。您为何就不能放下门户之见,接受他呢?”
柳云裳冷哼一声,手中宝剑微微颤抖,似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门户之见?这世间自有它的规矩,我柳云裳的女儿,怎能嫁给一个无名小卒?今日,你若不跟他断绝关系,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南宫若雪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决绝,她将短刀又往咽喉处凑近了几分,一道血痕出现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
她凄声道:“阿娘,既然您如此固执,那女儿便以死明志。只愿来生,您莫要再如此逼我了。”
说罢,她手上一用力,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