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风子垣满脸哀戚地劝说,却并未打动那罗刹灵王分毫。
只见他神色冷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手指轻轻一弹,一道如血般艳丽的红光“唰”地打在风子垣身上。
风子垣只觉周身似被无形的枷锁禁锢,瞬间动弹不得。
“前…前辈,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风子垣大惊,挣扎着问道。
罗刹灵王鼻中冷哼一声,声如寒冰:
“哼!我的徒弟,自然不能像你这般妇人之仁,心慈手软。今日,我便帮你把他们都杀了,如此一来,你便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妄念。”
言罢,手中那柄寒光凛冽的镰刀猛地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作势便要朝众人狠狠砍去。
“前辈,不要啊!”风子垣瞪大双眼,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一个洪亮而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悠悠响起:
“看来还得老夫我亲自出马才行啊!”
罗刹灵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循声望去,只见那粱仲武不知何时竟缓缓站起身来,身形虽略显摇晃,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他双手高高举起一个青玉葫芦,那葫芦不过巴掌大小,在幽暗的石室中散发着温润的青光。
此刻,葫芦表面漾开层层如水波般的涟漪。
紧接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修士,自他手中的青玉葫芦中缓缓化出人形。
此人面容祥和,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威严,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
“钱掌门!”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众人纷纷后退半步,躬身行礼。
只见老修士身着月白道袍,袖口绣着金线,腰间束着一条玄色丝绦,足蹬云纹布靴,虽是化身,却自有一番仙风道骨。
他轻抚长须,目光如电,扫视四周后微微颔首:
“诸位莫慌。”
声音虽轻,却如清泉击石,在每个人耳畔清晰响起。
此人正是上三旗镇岳堂掌门钱元真。
原来,为防不测,他暗中施展镇岳堂秘传的“藏花大法”,将一具化身封入乾坤葫芦中,让粱仲武随身带着。
这乾坤葫芦乃是钱元真早年游历昆仑时所得,内藏须弥空间,最宜藏匿收纳。
虽只是一具化身,却也有乾坤境初期的修为,周身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强大气息。
没想到钱元真现身之后,目光转向场中一位白衣女子,微微眯眼,缓缓开口道:
“你就是南宫若雪吧?”
南宫若雪正手持月吟,她闻言抬头,疑道:
“前辈认得我?”
钱元真微微一笑,“若干年前,我与令尊在不周山参玄论道,曾见你尚在襁褓之中。如今…”
他目光扫过南宫若雪那绝美的容颜,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你能翻越乾坤山至此,倒叫我刮目相看,未辱没令尊赫赫威名。”
南宫若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抬头问道:“前辈识得家父?”
钱元真却并未回答她,而是转过身,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罗刹灵王,大喝一声:
“妖孽!速速俯首,否则将你重新打入那掌天印中。”
“笑话!”
罗刹灵王听闻,脖颈微仰,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怪笑:
“老儿口气不小,那便让本座领教领教你的本领!”
言罢,只见其周身黑气如墨,汹涌翻滚,刹那间,九道血色锁链自黑气中迸射而出,环绕其身。
每根锁链之上,皆刻着狰狞鬼面,张牙舞爪,似欲择人而噬。
钱元真见状,但见其袖袍轻扬,手中蓦然现出一柄拂尘。
尘尾纤细如丝,柔若云缕,周身萦绕着淡淡金光,在微风中悠悠飘动,似有灵韵流转。
拂尘甫一现世,周遭空气仿若被无形巨手攫住,瞬间凝固。
一股磅礴而强大的威压,如汹涌潮水般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罗刹灵王见钱元真有两把刷子,也不敢托大,双手猛地一挥,口中暴喝:“上!”
九道锁链如灵动活物,带着凌厉之势,如毒蛇吐信般向钱元真疾缠而去。
锁链所过之处,空气被硬生生撕裂,发出尖锐如鬼哭的啸声。
钱元真却是不慌不忙,神色镇定自若。
他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手中拂尘光芒大盛,似有万千星辰汇聚,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身形一动,如鬼魅般飘忽,竟化作七道残影,迎向激射而来的锁链。
“当!当!当!”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似九天惊雷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火星四溅中,有四道锁链被齐齐斩断。
但其余三道锁链却趁机缠住了钱元真的双腿和一臂,将其牢牢束缚。
“前辈!”
南宫若雪见状,花容失色,惊呼一声,正要飞身上前相助,却被钱元真一声厉喝止住:
“退下!这妖孽的锁链沾有魔气,你碰不得!”
罗刹灵王见此情景,得意大笑,声震四野:
“老儿,你这具化身不过乾坤境初期,如何是本王对手?不如乖乖束手就擒,本王或许会留你全尸!”
钱元真面色凝重,如霜染双眉,却不见丝毫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