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仲武,你莫要再争,此事当由我派之人前往,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粱仲武则冷笑一声,双手抱胸,不屑地回应:
“哼,弦音,你莫要如此霸道,我的人亦非等闲之辈,岂会不如贵派之人?”
“哼!”
弦音身旁的崔睿眉梢一挑,嘴角泛起一抹讥诮,反唇相讥道,
“掌天印若落入尔等之手,我等又岂有再要回之理?莫不是痴人说梦!”
此时,程裕之奋力从人群中挤上前来,面色涨红,振声言道:“尔等人数众多,我方势单力薄。若掌天印归了你们,谁又能担保尔等不会为了独占此宝,而对我等痛下杀手,行那灭口之事?”
崔睿听闻,眉头紧锁,双手抱胸,冷冷言道:“如此相持不下亦非良策。这掌天印在此,总需有人上前取之,难不成要在此地耗到地老天荒不成?”
这时,粱仲武见状,微微思索片刻,目光在风子垣身上停留片刻,心生一计,而后转向众人,朗声说道:
“依我看,风子垣道友可担此重任。他心性纯良,且不属于我们两股势力中的任何一方,去取宝应该没有问题吧?”
弦音闻听此议,陡然睁目,眉峰骤聚,其色如霜,冷哼一声,声如裂帛:
“哼,粱道友此言差矣。那风子垣来历成谜,焉能委以重任?若论人选,贾维贾公子方为不二之选。”
说着,她看向贾维,继续道:
“贾公子乃九天院长老贾琼之独子,血脉尊贵,门庭显赫,此等身份,岂是那无名小卒可比?取宝之事,关乎重大,自当由贾公子担之,方显我辈审慎之态!”
贾维立于人群之中,耳闻弦音长老之言,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旋即昂首挺胸,双手负于身后,朗声道:
“多谢弦音长谬赞矣!”
贾维微微欠身,嘴角噙着一抹温润笑意,朗声言道,
“我贾维自问家世清白,岂是那等来历不明、行止猥琐之徒所能相提并论?尔等若欲在这纷扰之中寻得一位公正无私之人,那非我贾维莫属也!”
言罢,他目光轻蔑地扫向风子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之意。
此时,殿内众人皆被这番言语所动,或面露赞同之色,或眉头紧锁,议论之声四起。
支持弦音长老与贾维者,纷纷面露得意,交头接耳,不时对着风子垣指指点点,发出阵阵轻蔑的笑声,言道:
“哼,那风子垣,何德何能,竟敢妄想染指此等重任?”
“他风子垣,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岂能与贾公子相提并论?”
而粱仲武一方则为风子垣愤愤不平,大声反驳道:“尔等岂能如此以偏概全,我观风道友,言谈间尽显君子之风,断非那等心怀不轨、奸诈狡猾之人。如此良才,当可一试,怎可因些许无端猜忌便将其拒之门外!”
洛清伶则据理力争,引经据典,阐述自己的观点:“古人云,‘英雄不问出处’,风子垣虽寂寂无闻,然而,其人品毋庸置疑。”
双方争论之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息,场面一时颇为混乱。
许久之后,众人皆已口干舌燥,声音也渐渐嘶哑,然争论之势仍未有丝毫减弱。
这时,弦音终于失去了耐心,忽地神色一凛,道:“粱道友,我好言相劝,切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等人多势众,若你不识抬举,那便先斗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而后再行取宝之事!”
粱仲武闻言,剑眉一挑,喝道:“弦音道友此言,莫不是在威胁于我?”
弦音神色淡然,微微拱手道:“不敢,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粱仲武气得须发皆张,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咯咯作响,怒极反笑:
“好,好!既然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我亦无话可说!请!”
言罢,侧身让出一条道来,虽面色铁青,却也透着几分无奈妥协之意,终究还是决定让贾维上台取宝。
“不可以……”
南宫若雪见状,心急如焚,刚要上前阻止,却被风子垣轻轻拉住衣袖。
风子垣低声道:“雪儿,冷静点,此刻并非你我能够插手之事。”
南宫若雪眼中满是不甘之色,见风子垣神色笃定,只好轻轻点头,不再言语。
弦音自南宫若雪身上收回目光,目光缓缓扫视全场,沉声道:
“此事既已议定,便莫再争论不休。贾公子,你且上台取宝,务必小心谨慎,莫要出了差池,坏了大事。”
“喏!”
贾维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说着,弦音靠近贾维,对着他耳语了一番。
言罢,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被丝绸包着的物件,递给了贾维。
贾维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而后拱拱手,转身走向石台。
经过风子垣身旁时,他故意放慢脚步,微微仰头,下巴高高扬起,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轻蔑地说道:
“哼,风子垣,待我取回宝物,你我之间往昔之恩怨,自当一一清算!”
言罢,便大步流星,如一阵疾风般朝着石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