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身体在这狂暴的吸力下随风剧烈摆动,好似两片在狂风中飘零的枯叶,毫无反抗之力。
炽热的火焰席卷而来,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烧得滚烫。
火舌舔舐着二人的衣角,瞬间将其点燃,火苗迅向上蔓延。
风子垣见势不妙,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右手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催动玄霜剑。
握剑的右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甚至能听到骨骼发出的“咯咯”声响。
刹那间,玄霜剑寒气四溢,四散开来,形成一层闪烁着蓝芒的冰寒之气,将二人紧紧包裹其中。
所到之处,火焰被瞬间扑灭,发出“滋滋”的声响,似是冰与火在激烈交锋,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冰寒之气不断消融着火焰,而火焰又不断试图冲破这层冰冷的防线,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
风子垣咬着牙,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全靠那只紧握玄霜剑的右手,才不至于被吸入那恐怖的深渊之中。
可他依然咬牙坚持,誓要与这恐怖的怪物抗争到底。
“子垣!贤弟!”
不远处,卫子龙与梦云笙心急如焚,恨不得即刻飞身过来相助。
然其脚步方动,便被风子垣一声厉喝止住:
“休……休要过来!你们若近前,必被卷入这万劫不复之境!如今之势,便是与这孽畜比拼耐力,看谁能耗至最后一刻!”
言罢,风子垣大叫一声,握着南宫若雪的那只左手,攥得愈发紧了。
这时,南宫若雪那原本因极度恐慌而失神的双眸,渐渐恢复了些许清明。
她见风子垣这般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与不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樱唇轻启,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哽咽:
“师弟,若你当真坚持不住,便……便放手吧!我……我……”
“放屁!休要再提这等丧气之言,只……只要我风子垣尚存一口气在,便……便绝不会放弃!”
不等南宫若雪把话说完,风子垣猛地一抬头,大喝一声,硬生生打断了她。
声音虽已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如果说,在此之前,南宫若雪心中对风子垣还残留着些许疑虑,那么此刻,所有的顾虑都已烟消云散。
望着风子垣那坚毅的面庞,她的心泛起层层涟漪,一股暖流在心底缓缓流淌,驱散了所有的疑虑。
她认定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这辈子的良人,是茫茫人海中寻觅已久的归宿。
什么身份的差距,什么母亲的反对,在此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她只想与这个人携手共度一生,此生不渝。
她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了她一直深埋心底,想说却从未有勇气说出的话:
“子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愿为你,化为石,不回头。”
此时,风子垣的心神却似被旁物牵扯,加之四周风声汹涌澎湃,更将她的话语声淹没其中。
他只得扯着嗓子,高声问道:“师姐,你刚说什么?大声些,我未听清!”
南宫若雪满心情愫,好容易才鼓起勇气倾诉衷肠,此刻却要她再大声复述一遍,羞得她粉面绯红,似天边云霞,嗔道:
“你……你这呆木头,我未曾言其他。”
风子垣满脸无奈之色,心道:“这姑奶奶,怎的这当口还跟我置这般闲气。”
言罢,他轻轻摇了摇头,扭过头去,又将注意力放在沙海蠕虫之上。
又过了一会儿,当风子垣感觉自己的体力与意志都已濒临极限时,沙海蠕虫终是抢先一步耗尽了气力。
它那庞大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晃动,最终,“轰隆”一声震天巨响,沙海蠕虫重重地瘫倒在地,溅起漫天黄沙。
周身燃起的熊熊烈焰,已将它烧成了一堆黑黢黢的焦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
与此同时,二人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了滚烫的沙地上。
风子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断动着十指,试图放松那因长时间紧绷而僵硬如铁的肌肉,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肌肉纤维在微微颤抖。
南宫若雪亦是香汗淋漓,如瀑布般丽的长发,凌乱地贴在泛起红晕的脸上,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嘴角,模样既狼狈又有种别样的妩媚。
她双手撑着地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喘息道:“可……可算把这畜生解决了……”
声音中带着疲惫,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风子垣转头看向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是啊,多亏师姐身姿轻盈若柳,不然以我这微末之力,怕是难以将你拉住。届时,若有个闪失,风某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南宫若雪白了他一眼,眼神中既有嗔怪又有笑意,哼道:
“油嘴滑舌,瞧瞧,你方才捏我之处,都已泛了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遭了谁的毒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