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岸周身雷光突然内敛,继而从每个毛孔迸发出刺目电芒!
“等的就是这招!”
自在山人却早有预料,周身泛起灰色罡气。
电光触及罡气的刹那,竟被诡异地折射向四面八方,将周围三丈内都染成妖异的紫色。
比岸瞳孔骤缩,正要变招,却见自在山人一拳重重打在比岸胸口。
积蓄的雷劲混着罡气轰然爆发,将它掀飞出去,沿途撞塌了七根巨石殿柱,在青砖地上拖出丈许沟壑。
双脚踉跄后退时踩碎几十块青石板,才勉强稳住身形。
比岸撑着焦黑的身躯缓缓站起,喉头泛起腥甜,这才惊觉对手周身萦绕着肉眼难辨的灰色罡气。
正是这层诡异的护体真气,将他的雷电尽数导引入地。
方才那招“紫云雷”本该将对手轰成焦炭,此刻却见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暗紫色电弧如同困兽般在碎石间游走,却始终无法突破那层灰雾。
“结胸国的横练功夫,当真神乎其技,竟能将这凡胎肉身锤炼至引动天雷入地的玄妙境界?”
比岸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声音都因这骇然而微微发颤。
自在山人面色沉凝,不发一言,周身气息却陡然一变,进攻的节奏骤然加快。
他双拳如流星赶月,化作漫天残影,每一拳挥出,皆裹挟着开山裂石般的雄浑力道,带起阵阵呼啸风声,似要将这天地都撕裂开来。
“咚~咚~咚”,沉闷的撞击声接连响起,震得空气都为之震颤。
自在山人瞅准时机,一拳狠狠砸向对手的小臂。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比岸的胳膊竟被生生砸断,软绵绵地耷拉下来。
他的脸上瞬间露出痛苦之色,却强忍着剧痛,一拳朝着自在山人轰去。
可这一拳落到对方身上,却好似泥牛入海,软绵绵的,毫无威胁。
自在山人稳若老狗,他得势不饶人,左拳紧接着挥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直逼比岸的胸口。
比岸见状,脸色骤变,急忙侧身躲避。
然而,拳风太过凌厉,还是扫到了比岸的身体。
它双腿一软,单膝跪地,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自在山人乘胜追击,右拳再次高高扬起,朝着比岸的腹部狠狠轰去。
“嘭!”
比岸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早已乱了阵脚,只有苦苦支撑、被动挨打的份。
他脚步踉跄,如酒醉般,不断后退,苦苦支撑。
风子垣目睹这一切,急得脖颈处青筋暴起,却毫无办法。
他正用秘法强行冲开被毒素封住的经脉,只差最后一步便要大功告成。
急的他指尖深深抠进青砖缝隙,甚至擦出了血痕。
突然,场中传来皮肉撕裂之声,却是自在山人五指成爪,生生撕开了比岸肩头。
顿时,鲜血直流,隐有雷电闪动。
“呃啊!”
比岸痛吼着旋身鞭腿,却被自在山人单手扣住脚踝。
蒲扇般的大手骤然发力,竟将比岸整个人抡起砸向地面。
尘土轰然炸开时,自在山人如影随形压下,膝盖重重顶在比岸腹间。
这一击让比岸瞳孔骤缩,它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
“比岸!”
风子垣大叫着,眼瞅着自在山人高举铁拳,拳锋处凝聚着灰蒙蒙的罡气旋涡。
这一击若是打中,比岸的头颅定会像西瓜般爆开。
千钧一发之际,余光忽地瞥见场边那抹娇小的身影。
只见她银牙紧咬,毫不犹豫地用发簪狠狠扎破心口,殷红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如绽放的红梅般溅落在红莲杖头之上。
鲜血迅速浸满了杖头,顺着杖身的纹路缓缓流淌。
她面色惨白,唇角却噙着决绝的笑意。
颤抖着伸出满是鲜血的素手,艰难地举起手中的法杖。
法杖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十二瓣莲花在虚空中次第绽放,每一片花瓣都燃着透明如水晶的火焰。
“红莲净世!”
清叱声中,透明火焰卷着焚烧一切的气势,朝着自在山人而去。
自在山人正全神贯注于战局,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声惊得心头一颤,猛地回头。
只见那恐怖如斯的火焰扑面而来,他脸色骤变,全力催动周身环绕的灰雾抵挡。
灰雾疯狂地翻滚涌动,试图将火焰吞噬。
然而,令他震惊不已的是,那看似无害的透明火焰一触碰到他的护体罡气,竟瞬间溃散。
紧接着,那些细小的火苗顺着他的毛孔疯狂钻入体内。
刹那间,自在山人只觉体内如万蚁噬心,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焚烧。
他发出非人的惨嚎,引以为傲的横练筋骨在红莲业火中如同春雪消融,皮肤下凸起无数灼烧的气泡,转瞬又炸裂成腥臭的黑烟。
比岸趁机翻身滚出战圈,它单膝跪地,看着透明火焰将自在山人包裹成火炬。
那火焰不燃草木,不灼砖石,唯独对自在山人的煞气与戾气趋之若鹜。
自在山人疯狂抓挠周身,每道抓痕里都渗出墨汁般的液体,落地即燃起新的火苗。
“这火……烧的是业障……”
梦云笙身形晃了晃,法杖重重杵地才没倒下。
透支精血的代价显现,满头乌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雪白,眼角开始渗出两行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