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栋和左锋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下怕是摊上大事儿了!
……
武库山峰顶,一座飞檐斗拱的凉亭内,风子垣与宋玄对坐品茗。
白瓷茶盏中,灵茶碧绿,氤氲的茶香伴着山风送入鼻端,令人心旷神怡。
风子垣轻轻端起茶盏,细细品了一口,然后缓缓放下,目光深邃,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子垣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神神秘秘的!”宋玄心里犯嘀咕,悄悄放下茶盏。
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子垣,你今日唤我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风子垣闻言,抬起头,看着宋玄,微微一笑,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盖着半妖族独特蜡印的手卷。
那手卷看上去有些陈旧,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上面沾染的干枯血迹依然触目惊心。
他将手卷递给了宋玄,语气平静地说道:“小师父且看看此物。”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宋玄接过风子垣递过来的手卷,缓缓展开,仔细阅读起来。
越看,脸色越是凝重,眉头也越皱越紧。
待到将卷轴上的内容全部看完,他猛地抬起头,脸色已是惨白一片,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这半妖族的手卷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被手卷中的内容所深深震撼。
风子垣见宋玄神色慌张,嘴角反而泛起一丝云淡风轻的笑意,缓缓说道:
“小师父可还记得,因那阿依玛一家,我曾在牧云草原上,手刃过三名半妖族修士?”
宋玄闻言,微微颔首,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
风子垣见他点头,便继续说道:“当时,其中一人并未气绝,只是诈死,妄图伺机逃脱,却被我察觉,一路追击,最终将其生擒。这手卷,便是从那人身上搜得的。”
“那如何断定这手卷上的内容是真?” 宋玄沉吟片刻,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风子垣似是料到他会如此询问,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我略施手段,从那人口中撬出,他们是半妖族斥候小队,负责护送一名信使,传递军机要务。不想在路上撞见了阿依玛一家,见那苏和泰使用了我赠予他的星辰道专用的马镫,便心生疑窦,误以为他们是我神武国奸细,这才痛下杀手……”
说到此处,风子垣语气一顿,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而这手卷中记载的,正是半妖族即将大举进犯牧云堡,以此呼应上三旗在天澜国的军事行动,意图将我下三旗一网打尽的绝密计划!”
说完,风子垣站起身,走到凉亭边缘,目光穿越层层叠叠的山峦和草原,投向远处的“牧云堡”。
山风轻轻吹拂,他的头巾随风舞动,发出猎猎的声响。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能洞察到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依我推断,半妖族发动总攻之日,已然不远。如今他们只缺一个借口,一个师出有名的借口。”
他语气沉重,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事不宜迟,我们需尽快将此情报呈报宗门长老,早做准备,加固牧云堡防御!”
宋玄闻言,心急如焚,霍然起身,却被风子垣一把按住。
“小师父莫急,且先冷静思量一番,那些长老们,会轻易相信你我之言吗?”
风子垣语气平淡,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宋玄头上。
“可是有这手卷为证啊!”宋玄举起手卷,焦急地说道。
“此物,难道无法伪造吗?况且,还是从我这曾受过鞭刑,被关押在天牢的‘罪人’手中所得……”
风子垣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长老们的确固执己见,恐怕不会轻易相信我们。”
宋玄面色难看,有心无力地说道,“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就坐视不理吗?”
“小师父不必忧心,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静观其变便是。”风子垣言之凿凿,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你……你当真如此笃定?此次我等面对的可是半妖族大军压境啊!”
宋玄忧心忡忡,忍不住出言提醒,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我心中有数,虽无十成把握,但定当竭尽全力,保牧云堡内同袍们的周全。”风子垣面色沉稳,语气坚定,试图安抚宋玄的情绪。
“哎……但愿如此吧……”宋玄长叹一声,眉宇间忧色不减,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风子垣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师父,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正好让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目中无人的老家伙们,尝尝苦头。”
说罢,他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