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库”果然藏在山体之内,走入其中,才发现里面空间巨大,宛如一个地下宫殿,四周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然而,与宽敞的空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里面堆放的物品却显得异常简陋。
除了角落里随意堆放的一些不值钱的下品灵器外,就只有海量的弓箭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占据了“武库”的大部分空间。
成捆的箭矢堆成山,上面落满了灰。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基本的药品和生活用品散落在一旁,凌乱不堪,毫无章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夹杂着弓箭的木质气味和草药的苦涩气味,让人感到有些压抑和不适。
宋玄看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弓箭,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刘前辈,这‘武库’之中,为何有这么多的弓箭?其他兵器呢?”
刘长青苦笑一声,无奈地解释道:“唉,宋长老有所不知啊!宗门每年都会下发一批新的武器装备,补充这里的库存。可是,那些有点价值的玩意儿,早都被上面的人给截留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没人要的破烂儿。特别是这弓箭,极少有人问津,因为根本卖不上价,所以就日积月累,越堆越多。”
“没有人来清点和盘查吗?”宋玄好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有倒是有,”
一旁的赵铁柱插嘴道,“不过都是走走过场,做做样子罢了。他们随便看看,登记一下,就完事了。至于这些东西到底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反正,肥了某些宗门长老的腰包是肯定的。”
他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懑和无奈。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文贵突然抬起头,看着宋玄,意味深长地问道:“宋长老,老朽斗胆问一句,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宋玄闻言一愣,随即一脸好奇地问道:“李前辈何出此言?”
张德海哈哈一笑,解释道:“宋长老,你有所不知啊!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年轻时都是个性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所以……”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他们都是因为得罪权贵才被贬到这“武库”来看守仓库的。
马胖子和金辰子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
马胖子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各位前辈,请问你们守这‘武库’多久了?”
刘长青沉吟片刻,说道:“老朽大概守了一百五十年了吧,时间太久,记不太清了。”
“啊!我一直觉得你比我在这里的时间要长,我都快一百七十年了。”李文贵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
张德海闻言,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乐呵呵道:“哈哈!你们这群小娃娃,嫩着呢!老夫在这儿都蹲了两百三十年啦!”
赵铁柱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地说道:“看来还是老夫待得最久啊!老张头,可惜你还是不如我,我已经快三百年了。”
“你有这么久吗?”张德海一脸震惊,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可不是吗?老夫初来此地时,还是个毛头小子,哎,岁月不饶人啊!一转眼,就老咯!”赵铁柱感叹道。
说罢,几位老者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谈天说地,语气轻松,气氛融洽。
马胖子听着几位老者的谈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各位前辈,难道这武库的守卫,都不曾轮换吗?”
几名老者相互看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这很好笑吗?”马胖子更加不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刘长青止住笑声,解释道:“这位小友有所不知啊,想要离开这武库,需得向所在的宗门提交申请,届时,便要看你们的顶头上司批不批了。”
张德海接过话头,说道:“我们几个就属于运气不好的,把上司得罪狠了,所以申请一直没有批下来,便一直待在这里了。”
赵铁柱也说道:“若是顶头上司不松口,小友们便要一直陪着我们几个老家伙了,哈哈!”
李文贵笑呵呵地说道:“各位小友,我们武库山,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种种菜,养养鸡,自给自足,倒也惬意得很。”
听到这儿,马胖子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很有可能会终老于此,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他终于忍不住了,抱住了脑袋,哭丧着脸说道:“这,这‘武库’不就是个修士的养老院吗?难道……难道我要一辈子都待在这个鬼地方,养鸡养鸭,种菜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绝望地看向风子垣,仿佛在说:“风哥,救救我!我不想变成他们这样!”
风子垣见状,连忙上前,轻轻地拍了拍马胖子的肩膀,安慰道:“胖子,来都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安心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马胖子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