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清晨,天色阴沉,浓云压城,一如城中所有人的心情。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那黑线迅速蔓延,如黑色的潮水,席卷而来。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旌旗招展,猎猎作响,敌军如期而至,大军压境,气势汹汹,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天地间一片昏暗,但士兵们身披的黑色盔甲,依旧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冷光,宛如一片黑色的钢铁洪流,让人望而生畏。
密集的脚步声和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胆战。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敌军阵前,一位身披黑色重甲的魁梧将领格外引人注目。
此人头戴兽首盔,面容冷峻,骑着一匹高大雄壮的黑色战马,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手中高举着一支锋利的长枪,枪尖上挑着一颗血淋淋的首级。
那首级上的面容早已扭曲变形,血肉模糊,双眼圆睁,似乎还带着死前一刻的惊愕与不甘,在风中轻轻摇晃,令人触目惊心,正是临江都尉崔灏。
敌军将领策马来到城下,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发出一声震天的嘶鸣。
他扯着嗓子,声如洪钟,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高声叫阵:“城里的人听着!我是上三旗先锋官林羽真!尔等速速打开城门投降,献出城池!否则,待我大军攻破城门之时,就是你们的死期!”
城墙上的守军见状,无不义愤填膺,他们探出头来,对着城下的敌军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如同瓢泼大雨般倾泻而下。
“放你娘的狗臭屁!有种就攻上来,我们不怕你!”
“呸!爷爷就在这儿等着你,看爷爷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狗贼!只会逞口舌之快,有种就放马过来!”
……
叫骂声、怒吼声响彻云霄,在天地间回荡。
林羽真见劝降不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寒芒。
他大手一挥,厉声下令:“攻城!杀无赦!”
话音刚落,早已准备就绪的敌方投石车阵便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一块块巨大的石头裹挟着风声,划破长空,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狠狠地砸向“临江城”的城墙。
“轰轰轰——”
巨石撞击城墙的巨响,如同炸雷般在天地间炸裂,城墙剧烈震颤,碎石飞溅。
惨烈的攻城战,正式打响!
……
与此同时,在距离临江城外数十里的一处名为“太平谷”的地方,气氛肃杀,剑拔弩张。
上百名修士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彼此对峙。
他们手持各式法器,灵光闪烁,神情戒备,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对方阵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仿佛一根紧绷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原来,就在前一天,骆道行收到了一封由敌方派人送来的飞书。
飞书上写道:“两军交战,难免伤及无辜,为免生灵涂炭,双方修士可另选一处地方决一死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勿伤及城中百姓。”
骆道行拿着飞书,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反复思量。
最后,经过深思熟虑,骆道行最终决定接下战书,选择了“太平谷”作为决战之地,并派人将消息送回敌营。
他站在窗前,望着城内万家灯火,心中暗道:“与其在城内交战,让无辜百姓遭受战火荼毒,不如将战场转移到城外。就算最终不敌,也能为‘临江城’的百姓们尽一份力,守护他们的安宁。”
做出这个决定后,骆道行开始部署作战计划。
然而,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人感到意外,在这次至关重要的出征中,他竟然将风子垣、广禄等人留在了“临江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