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县衙坐落在城东最繁华的街道上,青砖黛瓦,飞檐斗拱。高高的围墙与周围低矮的民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威严不可侵犯。
碧儿看着眼前这森严的衙门,心生畏惧。
“风公子,要不,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碧儿怯生生地拉了拉风子垣的衣袖,小声说道,“这里可是官府,我们斗不赢他们的……”
风子垣知道碧儿害怕,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径直走到门前那面巨大的“登闻鼓”前,鼓面绷紧,泛着暗沉的光泽。
他拿起悬挂在一旁的鼓槌,沉甸甸的鼓槌入手,一股肃穆之感油然而生。
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用力敲了下去。
“咚!”一声沉闷的鼓声,惊起了栖息在屋檐上的飞鸟。
“咚!咚!咚!”
鼓声一下接着一下,打破了县衙原本的宁静,也惊动了县衙内的人。
不多时,一个身穿官服,肥头大耳的男子,在一群衙役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县尉毛元龙。
“是谁在击鼓鸣冤?”还没等他走近,便扯着嗓子,大声喝问道。
“草民风子垣,”风子垣上前一步,对着毛元龙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状告刘家家主刘润仁,草菅人命,谋财害命,欺压百姓,罪大恶极,请大人明察!”
“什么?”
毛元龙闻言,顿时脸色一变,他上下打量了风子垣一眼,见他衣着普通,样貌古怪,心中便有些不屑,“大胆刁民!此事已经定案,哪来的冤屈?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大人,这是我家夫君的诉状,上面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真的是冤枉的啊!”此时,碧儿也顾不得害怕了,急忙从怀里掏出状纸,哭喊着想要递给毛元龙。
毛元龙却连眼都不抬,傲慢地将状纸打落在地,“本官说了,此案已结,勿要在此胡闹!”
风子垣眉间怒气一凛,身形快如闪电,瞬间挡在碧儿面前,语气冰冷刺骨:“大人位高权重,不为百姓申冤,反而包庇罪犯,就不怕有损青天大老爷的威名吗?”
毛元龙被风子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指着风子垣的鼻子骂道:“大胆刁民!竟敢辱骂本官!来人啊,将这狂徒给我拿下,严加审问!”
衙役们闻言,一拥而上,将风子垣按倒在地。
“风公子!”碧儿见状,哭喊着扑到风子垣身边,想要护住他,却被衙役们粗暴地推开,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人饶命!”碧儿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对着毛元龙不停地磕头,“都是民妇不好,都是民妇的错,求大人开恩,饶过风公子吧!”
然而,毛元龙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径直走进了县衙。
风子垣被几个衙役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看着碧儿,柔声道:“别怕,我没事。”
然后,他转头看向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阿毛,沉声说道:“你回去告诉王二虎,就说我被抓进了县衙,让他想办法救我出去!”
……
“聚钱庄”内,陈掌柜正跷着二郎腿坐在一张黄花梨木圈椅上,手里盘着一串沉香木手串,上下打量着面前一名年轻男子,他穿着“风林武馆”的练功服,正是王二虎派去“聚钱庄”替碧儿还债的手下——李三。
“说吧,王二虎那小子派你过来干啥?”陈掌柜眯着眼睛,问道。
“陈掌柜,我们教头说了,碧儿姑娘之前欠的债,我们‘风林武馆’替她还了,您点一点。”
说着,李三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放在陈掌柜面前的桌上,语气不卑不亢,腰杆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