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前可是说好,一杯酒换取药方,如今您可是将整坛‘星河醉’都收入囊中了,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风子垣笑着提醒道。
“你……你这小子,竟跟我玩文字游戏!” 季大夫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佯装生气道。
“晚生并非贪图酒水之人,只是这‘星河醉’酿制不易,世间仅此一坛,晚生也想为这坛美酒,寻个好归宿。”
风子垣不慌不忙地说道。
“那你待如何?”季大夫警惕地问道,目光却忍不住地往酒坛上瞟。
“其实,晚生对医术颇感兴趣,不知季大夫可愿收我为徒,传授一些解毒之术?”
风子垣说出了心中所想。
“胡闹!”季大夫一听,想也不想便拒绝道,“老夫从不收徒!”
风子垣见状,也不言语,只是抱着双臂,笑盈盈地看着季大夫,将那抱着酒坛的手,看得微微收紧了几分。
“那可由不得季大夫了,”他故意拉长了语调, “您若是不肯收我为徒,这坛‘星河醉’,晚生也只能一并带走了。”
季大夫闻言,面色几番变化,如同走马灯一般,最终,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憋出一句:“这……这酒,老夫不要了!”说罢,竟真要将“星河醉”塞回风子垣怀中。
“哎哟,季大夫这是作甚?如此佳酿,怎能轻易说出不要就不要了呢?”风子垣手一晃,坛口倾斜,顿时酒香四溢,直叫那季大夫喉结滚动,暗暗吞咽口水。
“你……你休要以为老夫不知你心中所想!”季大夫梗着脖子,吹胡子瞪眼道,“想让老夫破例收徒,没门!”
风子垣见他如此,收起笑意,正色道:
“季大夫,晚辈知您医术高超,德高望重,也明白您想将毕生所学传承下去,悬壶济世。可您如今这般固执,难道就不怕这身绝学失传,最终埋没于世间吗?”
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了季大夫的痛处。
他膝下无儿无女,只有一个自幼养在身边的侄儿,却对医术毫无兴趣,整日只知吃喝玩乐,挥霍家财。
风子垣的话,让季大夫脸色一变,神情落寞,长叹一声,却又嘴硬道:
“那……那也不行!收徒之事,烦琐至极,哪有老夫独自一人,饮酒作乐来得快活自在!”
风子垣趁机劝道:“季大夫,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岂能贪图享乐?晚辈若是学成归来,定当竭尽所能,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为天下苍生贡献绵薄之力,这也算是替您老人家,积德行善了!”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季大夫沉默良久,终于像是想通了什么,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老夫便依了你便是!只是,老夫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人性子古怪,最是严厉,你若是想学艺,便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风子垣心中一喜,知道此事已成定局,连忙问道:“不知是何条件,还请季大夫明示。”
“在我这儿学艺,你需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季大夫神色一凛,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 风子垣心头一惊,暗道:要我风子垣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怎么?做不到?”
季大夫斜睨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做不到就趁早离去,这酒,老夫可不会退!”
风子垣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怒火中烧,却又不好发作,心中暗骂:你这老匹夫,竟敢用激将法!
他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谁说我做不到?我答应你便是!”
说罢,却又暗暗后悔,若是真拜这怪老头为师,以他这古怪脾气,还不得被活活折磨死?
季大夫见他面色几经变化,不禁抚掌大笑,捋着胡须得意道:“好小子,果然有胆识!老夫没有看错你!”
风子垣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心中暗道:你这老狐狸,怕是又在算计我!不过,且走着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既然如此,十日后,我们正式开始!”季大夫兴致勃勃,仿佛已经预见了风子垣在他手下吃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