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不能祛除魔气,欧阳将军可能撑不住几天!”
一般的武将没有修炼过镇魔司的功法,魔气侵蚀的速度比镇魔司受伤人员快上不止三倍以上!
“带我去见见伤者!”
苏啸天闻言,那双布满血丝的虎目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这女儿身上果真有破魔丹!
“好好好!诸位请随我来!”
他再无片刻迟疑,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前厅侧面的一条廊道走去,脚步声急促而沉重。
一行人穿过回廊,绕过几处假山,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与药草味也愈发浓重。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处偏僻却守卫森严的独立院落前。
院门紧闭,门口两侧各站着四名盔甲鲜明、手按刀柄的亲卫,神情肃穆,眼神锐利如鹰。
“将军!”
众人看见苏啸天纷纷双手抱拳。
苏啸天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带着陆臻臻几人进了院内。
院内,更是影影绰绰站满了数十名甲胄在身的将士。
他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倚柱,人人脸上都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沉痛与焦灼,整个院落被一股绝望而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他们在这里,是怕欧阳将军撑不到京城送来破魔丹,至少,他们还能送欧阳将军最后一程!
“将军!”
看到苏啸天到来,所有将士齐刷刷地挺直了腰杆,抱拳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却难掩眉宇间的悲色。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苏啸天身后的周青峰等人身上,尤其是看到他们腰间那块镌刻着镇魔神兽令牌时,所有人的瞳孔都是猛地一震。
这是镇魔司的人?!
昨夜信使才出发,今日就到了?!
是不是说,欧阳将军有救了?!
院落里,每个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周青峰等人,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不想发出声响吵着欧阳将军的休息。
苏啸天没有理会众人,带着陆臻臻一行人,面色沉凝地推开了正屋那扇厚重的木门。
“吱呀!”
一股比院中浓烈十倍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浓郁的血腥味、草药的苦涩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腥甜腐臭之气混合在一起的诡异味道。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数名军医模样的老者正围在一张床榻边,个个面色惨白,束手无策。
“将军!”
见苏啸天进来,为首的老军医嘴唇翕动,最终颓然地摇了摇头,满脸愧色。
陆臻臻的目光越过众人,径直落在了床榻之上。
只见榻上躺着一个身形魁梧,头发和胡须都已花白的老将,正是苏啸天口中的欧阳甫。
他双目紧闭,嘴唇干裂,面色灰败得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已被抽干。
他的胸口裹着纱布,血仍在不断地从层层纱布下渗出,血不是鲜红,而是带着不祥的暗沉之色。
隐约能看见伤口周围有一缕缕比墨汁还要深邃的黑气。
如活物一般在缓缓蠕动,不断侵蚀着他最后那点微弱的生机。
整个人已经油尽灯枯!
【这魔气比在京城遇到的魔气还要浓郁几分,黑乎乎黏糊糊,真够恶心的。】
陆臻臻上前将欧阳甫身上的绷带打开,一道狰狞的伤口,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侧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