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缓缓睁开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口气里带着腥臭味。
虽然面色依然苍白,身形依旧消瘦,但比起刚才那副干尸的模样,已有七八分人样了。
赵海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似乎对恢复的效果并不满意,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
他抬起头,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团虚弱的白雾,语气中充满了暴戾与不满。
“你不是说,高家那丫头是难得一见的长寿之人,只要吸干她的全部阳气,我的怪病就能彻底痊愈吗?”
“按照你的计算,那丫头今晚必死无疑,为何我的怪病并未被治愈?!”
赵海的质问声在寂静的书房内回荡,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那团白雾似乎并未理会他的怒火,散发着淡淡白光,一会大一会儿小,似乎在跟赵海说些什么。
赵海眉头紧皱,脸色先是疑惑,随即转为震惊,最后不甘,似乎他真的能看听懂白雾的话。
他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往地上一砸,声音陡然拔高,尖锐而刺耳。
“什么?”
“她没死?!”
“她为何没死?!”
窗外,高绪白听见赵海质问白雾小妹为何不死,气得青筋暴起,哪里还顾得上害不害怕,谁敢动他小妹,谁都得死,诡异都不行!
该死的赵海,平日里装得人模人样的,居然如此阴毒!
陆臻臻若不是拽住高绪白的后衣领,他早就冲出去与赵海对峙了。
“稍安勿躁,一会儿你在揍他!”
有了陆臻臻的保证,红了眼的高绪白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瞧这样子,赵海也只是颗棋子,不知白雾身后之人会是谁?】
书房内,赵海那张刚刚恢复了些许血肉的脸,瞬间扭曲得不成样子,青筋如同丑陋的蚯蚓般在他额角和脖颈上暴起。
他死死地盯着悬浮半空那团不断闪烁、传递信息的白雾。
“废物!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解决不了,我要你何用?!”
赵海怒吼一声。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她今晚必须死,否则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此作罢!”
白雾闪了两下,赵海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快速扭头,一双浊而怨毒的眼睛,穿透了窗户的缝隙,锁定了窗外的陆臻臻和高绪白。
陆臻臻见状,并未仓皇逃走,而是大摇大摆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跟在她身后的高绪白,愤怒地看着赵海。
“赵海,我视你为知己,兄弟,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高大人,你还真是天真啊!”
“没看出来,他靠近你,是想从你这里得知高小姐的病情进展,也为了误导你,高小姐是病人,而不是被诡异所害,更加是为了不让你怀疑!”
陆臻臻听见高绪白的质问,忍不住咂舌,不是说读书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吗?高绪白跟傻白甜没什么区别!
高绪白听闻陆臻臻的话,整个人踉跄往后退了一步,猩红的双眸死死盯着眼前的赵海。
他没有想到两人的兄弟情,从头到尾都是演出来的!
赵海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为了治我的怪病,谁愿意和你称兄道弟!”
赵海冷哼一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入高绪白的心上。
“既然你们来了,正好我还缺些生机,就拿你们来补吧!”
话音未落,赵海命令白雾对陆臻臻两人进行攻击。
陆臻臻拎着高绪白后领的手猛地一拽,将他整个人像甩麻袋一样甩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