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巨戈虚影微微晃动，似乎察觉到了下方的变化。那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区区阵法，妄图逆天？”
紧接着，第四道金芒酝酿成形，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为凝练，颜色近乎纯白，所过之处空气直接湮灭，留下一道真空轨迹，直扑高台核心。
叶凡瞳孔一缩，体内最后一丝力气也被逼出。他不再压制伤势，任由鲜血从五脏六腑涌向喉咙。他知道，这一击若接不下，一切归零。
他仰头，对着天空怒吼：“那就看看，是谁的命更硬！”
右掌狠狠拍向苦海，绿铜块与万物母气鼎同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青黑二色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光柱贯穿天地。屏障迎上金芒，在接触的刹那，空间塌陷，形成一个短暂的黑洞漩涡。
轰！
冲击波横扫四方，高台边缘的岩石尽数化为齑粉。叶凡整个人被掀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断裂的旗杆上，口中鲜血狂喷。但他左手仍死死攥着战旗，指缝间血肉模糊，旗面猎猎作响，未曾落地。
玄龟大圣的虚影也在剧烈波动，几乎透明。他咬牙坚持，双手始终未松开结印姿势，九柱光芒黯淡三分，却仍在运转。
金芒被挡下了。
战场陷入短暂的寂静。
远处，一名妖族长老艰难站起，望着高台上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嘴唇微动，终是喊出了第一声：“叶凡——！”
这声音像是一颗火星落入干柴堆。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无数道呼喊从四面八方响起，汇聚成一片沸腾的声浪。残破的战鼓再次擂响，这一次，节奏整齐，气势如虹。
叶凡靠在旗杆上，喘息粗重。他抬起手，抹去脸上的血污，望向天穹。巨戈依旧悬挂，威压仍在，可那不可一世的姿态，已然出现裂痕。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还知道，自己不能倒。
只要他还站着，这座高台就不会塌。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沾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符痕。绿铜块微鸣，鼎身轻震，屏障虽弱，却依旧挺立。
玄龟大圣看着他，忽然道：“你到底有多少底牌？”
叶凡咧嘴一笑，血顺着牙齿流下：“现在用的，就是最后一张。”
老者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
天穹之上，巨戈缓缓抬起了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