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视觉目标,它开始更加依赖它强大的嗅觉。小鼻子抽动的速度更快了,甚至开始试图用脑袋顶开拉链缝隙,整个毛茸茸的身体都透露出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
枫若雪吓得赶紧用手轻轻按住宠物包,用眼神警告它:“安静!不许动!”
雪球与她对视了两秒,耳朵微微向后撇了撇,似乎有些委屈,但依旧不肯放弃。它换了个策略,改为用极其哀怨的、湿漉漉的眼神,透过缝隙望着枫若雪,仿佛在控诉她的残忍。
一整节课,枫若雪都处在一种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
一半精力要勉强抵抗教授的催眠,另一半精力则要全力镇压身边这只眼里只有吃的、随时可能“起义”的兔子。她感觉自己不像在上课,更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关于食物保卫战的谍战片。
而始作俑者雪球,则全程保持着对那包蔬菜干(尽管已经被藏起来)的高度关注,对台上教授关于“戊戌变法”意义的长篇大论充耳不闻。
它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装下“吃”这一件事。
终于熬到下课铃响,枫若雪几乎是立刻拎起宠物包,逃离了教室。
走到人少的林荫道上,她才敢拉开拉链,把雪球抱出来,又好气又好笑地点着它的脑袋教训:
“小馋兔!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吃的?嗯?上课呢!差点就被教授发现啦!”
雪球被她抱在怀里,似乎知道自己“安全”了,立刻恢复了那副无辜又乖巧的模样,伸出小舌头讨好地舔了舔她的手指,红眼睛却还下意识地往她书包方向瞟。
枫若雪看着它这副样子,彻底没脾气了。
好吧。
看来在雪球大人的世界里,什么历史、什么知识,都比不上它爪子里……呃,是它心心念念的一口蔬菜干来得重要。
苏瑶走在旁边,将这一人一兔的互动尽收眼底,无奈地摇了摇头。
带着一只眼里只有吃的兔子上课,果然是一项挑战性极高的任务。
她开始认真考虑,下次是不是该在宠物包里提前放一根磨牙棒,来转移某个小美食家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