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再续。
日本东京地底,神隐基地的最深处是连灯光都畏惧的死寂。数十具培养舱如林立的墓碑,淡绿色营养液里漂浮的躯体胸口微起伏,皮肤却白得像浸了水的纸——他们的灵魂早已被剥离,化作游荡在虚实边界的“魂狩者”,在舱壁上投下扭曲的暗影。
机械义肢敲击金属地面的脆响打破沉寂,神代博士缓步穿行于培养舱之间,金属指节划过舱壁,留下冰冷的划痕。他在中央那具最高大的舱体前驻足,舱内躯体早已枯萎如干尸,可舱顶悬浮的一缕黑烟却凝练如墨,能吞噬周遭微弱的能量波动——这是最强魂狩者“影无”,其灵魂强度足以穿透十厘米厚的合金钢板。
“去吧。”神代的声音直接震荡在灵魂层面,如同深渊传来的召唤,“找到‘天工’,摧毁它。带回马飞飞的头颅,或是他的灵魂。”他指尖弹出一块青铜残片,边缘流淌着幽暗光晕,正是日本三神器之一“八咫镜”的碎片 。残片嵌入黑烟的瞬间,影无的灵魂如被点燃的墨汁,顺着通风管道消散,跨越海洋直扑上海的夜幕。
上海的子夜,“无名之火”的地下联络点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红光中,冚家铲刚接过联络员递来的名单,对方的眼神便骤然空洞,手指僵硬地扣动扳机——手枪抵住他后脑的瞬间,冚家铲猛地侧滚,子弹擦着肩膀嵌入水泥墙。他反手将人撂倒,才发现对方瞳孔涣散,气息已绝,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
“是魂狩者附身。”冼时迁踹开门冲进来,腰间钩锁还在晃动,“已经连续三起了,武器库被劫,情报全是陷阱,连老吴都……”话未说完,远处便传来爆炸声,红光映亮了窗外的夜空。
密室里,马飞飞正盯着“天工”罗盘,盘面幽光扭曲成杂乱的雪花,偶尔闪过的黑影刚要成形便瞬间溃散。“不是设备故障。”他指尖抚过罗盘上的奇肱国铭文,“敌人在灵魂层面干扰,能附身、能伪装,甚至能看穿我们的部署。”
白玉握紧七柄飞刀,刀身映出她紧绷的脸:“难道要对着空气动手?”
恰在此时,电报机急促作响,宫冷月的字迹带着焦灼:“雷罡每子夜对东方低吼,三猿与黄喉貂毛发倒竖,《山海御兽诀》推演此物为‘魂狩之气’,无形无质却能压制万灵,恐与东瀛神器有关。”
马飞飞眼中寒光一闪,指尖在罗盘上敲出节奏:“既然藏于虚影,那便以虚破虚。”
三日后,“天工核心受损,需经黄浦江返火烈岛修复”的消息传遍上海地下世界。夜幕降临时,废弃发电站内已是杀机四伏——锈蚀的钢筋如白骨嶙峋,风穿管道的呜咽声里混着细微的灵魂震颤。马飞飞独自走入中央控制室,“天工”罗盘光芒微弱得像将熄的烛火。
“来了。”他话音未落,空气便开始扭曲。一名76号特务从阴影中走出,眼神死寂如傀儡,手中缓缓抬起的残破古镜泛着幽光,正是那片八咫镜残片。
镜面一闪,“映照真实”的力量瞬间锁定“天工”,罗盘骤然爆发出刺眼银芒,将马飞飞的位置彻底暴露。“找到了。”特务口中发出不属于他的冰冷声音,无形的灵魂冲击如潮水涌来,马飞飞眼前天翻地覆,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黑洞,耳边全是尖锐的哀嚎。
八咫镜再闪,“扭曲虚影”发动。七个一模一样的“马飞飞”同时出现,手持同款罗盘,连气息都分毫不差。白玉的飞刀悬在指尖,刀刃因犹豫而微微颤抖;冚家铲点燃的炸药包攥在手心,火星已快烧到指尖——错杀同伴的恐惧让他们动弹不得。
“影无”的冷笑从四面八方传来,八咫镜中凝聚出漆黑光束,直指马飞飞眉心——这是能直接湮灭灵魂的“魂狩之击”。千钧一发之际,雷鸣般的兽吼撕裂夜空,雷罡战兽裹挟银白雷罡从天而降,一道精准的闪电劈中镜片,虚影瞬间紊乱,七个身影如碎玻璃般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