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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残符破血咒 烟火见真道(1 / 2)

原文再续。

二战时期的重庆,满目疮痍。

一、残符现诡踪 马飞飞寻根破血咒

晨光漫过七星岗的碎石堆,泥土混着雨水的腥气里,还裹着一丝未散的邪异。工兵们正清理断裂的铸铁管道,七枚崩裂的黑曜石散在一旁,日光下的咒文失了暗劲,只剩暗沉石屑随风打转。马飞飞弯腰拾起半块残片,指尖刚触到石面,刺骨寒意便顺着指缝窜进心口——衣袋里的罗盘竟突然发烫,青铜壳子隔着布料,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分明是在与残石相斥。

“马先生,您看这个!”一名工兵突然递来半张揉皱的黄纸,朱砂画的残符边缘,还沾着早已发黑的暗红印记,“从管道废墟下挖出来的,和之前见的秽土神道符文不一样。”

马飞飞展开黄纸的手猛地一顿,瞳孔骤然收缩。这符文他在《蚁经》附录的《邪术考》里见过——是东瀛“血咒阵”的引子!此咒需以活人鲜血为引,将怨念封入符纸,再借地脉之气蔓延,能在无形中蚀人心智,让人变得狂躁嗜血。他突然想起破阵前,南岸百姓说“夜里总听见邻舍哭,次日却见门窗紧闭”,当时只当是战时恐慌,此刻想来,竟是血咒早已暗中作祟。

“戴老板,此事没完!”马飞飞快步上前,将残符递过去,声音发沉,“东瀛人布的不只是‘北斗锁龙阵’,这‘血咒阵’才是后手。断龙脉是毁城,下血咒是乱民,若找不到咒源,不出十日,南岸必乱!”

戴老板捏着残符的指节泛白,昨日破阵的喜色瞬间褪尽:“依你看,咒源在哪?”

马飞飞望向远处山影,目光落在义庄方向——那里是暗渠的起点,也是蚁群最初迁徙的地方。他忽然记起破阵时,蚁群虽迁去高处,却始终有一小队朝着义庄爬,当时只当是零散蚁群,此刻才懂,那是在引路。

“去义庄!”马飞飞转身就走,掌心的旧罗盘已不烫了,指针正朝着义庄疯狂转动,“蚁群早知道咒源在哪,是我们之前没看懂。”

众人赶到义庄时,荒草掩映的院落里,竟飘着淡淡的血腥味。马飞飞蹲下身,果然见一队蚂蚁衔着细小的血色颗粒,正往后院枯井爬。他顺着蚁道走到井边,探头往下看——井壁上刻满了与残符相似的符文,井底传来“滴答”声,像是有液体正顺着井壁的暗槽往下渗。

“架梯下井!”戴老板一声令下,两名工兵系着绳索,踩着木梯缓缓向下。不过片刻,其中一人便探出头,脸色惨白:“戴老板,马先生!井底有十几具尸体,身上都刻着符文,血正顺着符文流进暗槽里!”

马飞飞心头一沉,《邪术考》里写得清楚,“血咒阵”需以“十二生魂”为祭,将十二人的生辰八字对应十二地支,再用符文引血入地脉,便能布下覆盖全城的血咒。他让人把尸体逐一抬出,果然见每具尸体的手腕上都系着红绳,绳上挂着写有生辰八字的木牌——最早的,竟已在井底埋了半月有余。

“咒源就是这口枯井。”马飞飞指着井壁暗槽,“这些槽和之前的地下暗渠通着,东瀛人是想等我们破了‘北斗锁龙阵’,血咒刚好成型。到时候百姓心智大乱,就算龙脉没断,山城也会自乱阵脚!”

话音刚落,义庄外突然传来骚动,报童小豆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马先生,戴老板!南岸出事了!好多人拿菜刀乱砍,喊着‘血债血偿’,没见着日本人,就打自己人!”

“血咒发了!”马飞飞脸色一变,掏出三枚古铜钱——此刻铜钱竟不冰了,还带着一丝温热。他将铜钱抛起,落地时竟全是正面朝上,“还好,咒力刚成型,没完全侵民心。戴老板,您立刻派人封南岸,拦着乱民互斗;再让张瞎子带说书人去南岸广场,接着讲《岳飞传》,用正气稳民心!”

“那你呢?”戴老板追问。

“我破咒源。”马飞飞从工兵手里接过铁锹,“《邪术考》说‘血咒畏阳,更畏民气’,之前的百家米、百家盐还有剩,您让人送过来,再叫义庄附近的百姓来——每人往井里撒把自家的米,说句‘山城平安’,民气聚起来,再加上日光,定能破咒!”

不过半个时辰,百家米、百家盐送来了,百姓也闻讯赶来。男女老少排着队,每人捧着一把米,依次走到井边,将米撒进去,齐声念着“山城平安”。马飞飞站在井口旁,握着旧罗盘,指针顺着百姓撒米的方向缓缓转,将民气一点点引入井底。

当最后一位白发老人把米撒入井中时,日光突然穿透云层,直直照进井底。井壁上的符文瞬间“滋滋”作响,像被烈火烤着,血色慢慢褪尽,化作黑色灰烬。井底的血腥味散了,飘起淡淡的米香。

马飞飞捡起一块沾血的井壁碎石,此刻碎石已不刺骨,反倒温温的。他望向南岸,远处的骚动声渐渐小了——想来张瞎子的说书声,已稳住了民心。

“马先生,南岸来报,乱民都静下来了,好多人说刚才像做梦,不知道自己为啥那样做。”通讯兵跑进来汇报。

戴老板松了口气,拍着马飞飞的肩膀:“这次又多亏你。若不是你从蚁群、残符里看出端倪,山城怕是真要毁在血咒里。”

马飞飞看着手中的旧罗盘,指针已平静下来,稳稳指向南方。他忽然想起破阵那日清晨,罗盘裂纹里流转的银光——或许从始至终,指引他的不是罗盘,也不是《蚁经》,是山城百姓的民心,是中国人不肯低头的骨气。

“戴老板,东瀛人能布两阵,说不定还有后手。”马飞飞把残符、黑曜石碎片收好,“这些我带回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出他们下一个目标。”

戴老板点了点头,望向远处的长江——江水在日光下泛着金光,像这历经两重危机,却依旧立着的山城。

二、道在人间烟火

七星岗的雷雨过了七日,山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码头上,力哥的号子震得江面波光颤;茶馆里,张瞎子的《岳飞传》唱到“风波亭”,满堂听客有的抹泪,有的拍案;南岸的井口被三合土封了,上头立了座小庙,供着“蚁王爷”,香火比城隍庙还旺。

可马飞飞知道,局还没尽。

那夜罗盘龙吟后,三枚古铜钱依旧冰得刺骨,没一丝灵光。他静坐三日,焚香净心,却始终摸不到门道。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通了道”,还是只借了百姓之气、蚁群之运,侥幸破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