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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暗河深处的诅咒(1 / 2)

暗河底底,最后那点微光“嗖”地就遭浓得化不开的黑吞了。山本耀男那龟儿子的死亡威胁是暂时歇了,但留下的寒意比冰沁的河水还歹毒,一丝丝往骨头缝里钻,冷得人打摆子。

“走!搞快!”老刀声音头还裹着劫后余生的慌,手忙脚乱把那盏豆大点的煤油灯重新点起。昏黄的光圈一冒头,也只照得到脚底下翻涌的黑水、滑不溜秋的岩壁——刚才那场吓破胆的对峙,倒像场噩梦样,虚晃晃的不真实。

“飞飞,你要得不?”梁俏媚顾不上自己浑身湿冷、衣服贴在身上冰得刺骨,死死抓着儿子的胳膊。马飞飞脸卡白,握刀的手还在打颤,岱宗石那股子狂暴劲儿的余波,在他筋脉里烧得火辣辣的疼。

“没……没事,妈。”他猛吸口洞子里的凉气,硬把胸口头的翻腾往下压,“搞快撤,鬼子指不定还要耍啥子阴招!”

三个人半分不敢停,也根本没得退路,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往暗河更里头蹚。水好像越来越急,哗哗声在封闭的洞子头被放大得轰隆隆的,反倒衬得周围死沉沉的,压得人胸口发闷、喘不上气。

老刀的脸绷得比石板还紧。这地方的暗礁旋涡他闭到眼睛都摸得清,可今儿个走起来,总觉得这条逃生路又陌生又凶险,浑身不得劲。“山本那龟儿子……他咋个晓得这条密道?”他咬到牙巴嘀咕,声音刚冒头就遭水声吞了大半,“除了老子,该没得活人晓得才对!”

这话像块冰砣子,“咚”地砸在每个人心口,沉得慌。

又摸黑蹚了阵,地势好像慢慢高了点,河水从大腿退到膝盖,可洞子没见宽,反倒拐得更厉害,冷不丁冒出来好几个大小不一的岔口。阴风从各个岔口钻过来,裹着股说不清楚的腐臭味,闻着脑壳发昏。

“不对头……”老刀突然钉在原地,把油灯举得老高,眯起眼警惕地瞅着周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岩壁,“这地方……老子好像从来没来过。”

“啥子?”马飞飞心里“咯噔”一下,急得嗓门都提了,“刀叔,你之前不是拍胸口说门儿清嘛?”

“邪乎得很!”老刀眉头皱成个疙瘩,往地上啐了口,“要么是暗河水位变了,要么就是刚才那龟儿子炸得山都抖了,把水道改了!狗日的缺德玩意儿!”

绝望像冷水样“唰”地又漫上来。前头是摸不透的岔路迷宫,后头是可能追上来的鬼子、还有防不胜防的“地狱蚊”,他们仨就像遭困在个巨大的、淌水的牢里头,插翅难飞。

煤油灯的光开始“突突”晃悠,油快烧干了——光每暗一分,周围的黑就跟饿鬼样往前扑一分,要把人活活吞了。

就在这时候,一直硬撑着的梁俏媚突然晃了下,脚一软差点遭水冲倒。马飞飞眼疾手快,赶紧架住她。

“妈!”

“没……没事,”梁俏媚撑着块滑溜溜的石头站稳,喘得胸口起伏,脸色白得跟纸样,“就是……就是有点头晕,缓哈就好。”

马飞飞的心猛地揪紧,揪得生疼。他突然想起山本耀男那副胸有成竹的鬼样子——“你的骨髓,是开‘新世界之门’最称手的钥匙”。难道妈的身子,真因为那古怪的“血缘”、或是以前的破事,遭了暗影响?

他正心慌意乱,胸口贴身藏的岱宗石突然又热了——跟之前的狂暴不一样,这次是温温热热的,像揣了块暖玉,一直烧着。同时,手里的斩煞刀也像醒了样,发出点几乎听不见的“嗡嗡”声,震得指尖发麻。

他下意识把注意力往刀上聚。

就觉得有股子极淡、断断续续的感应,像细丝线样,从前头某个岔口的黑里头飘过来,勾着他的心神。

“等哈……”马飞飞急忙喊住正要随便选条路闯的老刀,声音都有点发颤。

“咋子了?”老刀回头,油灯的光映得他脸明暗不定。

马飞飞闭了闭眼,凝神去抓那股感应——糊得很,但带着股老得掉渣的苍凉味儿,跟手里的斩煞刀、连胸口的岱宗石都像有扯不清的勾连。不像是活物,倒像个……刻在那儿的印记,或者说,老早以前留下来的痕迹。

“走这边……”他伸手指了指有感应的岔口,语气没底,“那条道看着窄点、深点,但水流好像平些。”

老刀眯着眼瞅了眼那黑黢黢的水道,眉头皱得更紧:“你确定?娃儿,这可不是闹着耍的!一步踏错就没回头路了!”

“我不确定……”马飞飞实诚摇头,话锋一转,“但我衣兜里的青铜罗盘碎片,都几天没动静、死沉沉的了——出现这情况,肯定是日本鬼子早就布了禁阵,寻常路走不通。”他顿了顿,攥紧斩煞刀,“可我真感觉……这边有啥子东西在引导我。”这种玄乎的感觉,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梁俏媚看着儿子眼里少见的困惑,混着点莫名的笃定,深吸口气,声音轻但稳:“老刀,信飞飞一回。我们……已经没得更好的选了。”

话音刚落,煤油灯的火苗“跳”了下,差点就熄了,只剩点微弱的光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