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庙是黑页岩垒的,圆顶尖门,活像个倒扣的大骷髅头!门口悬着十具“禁师”干尸,胳膊腿耷拉着围成圈,每具干尸肚子里都嵌着块铜镜——镜面亮得发冷,把周遭的光全困在里头,连风都吹不进半分。
殿中心立着尊丈高乌木巨像,三头六臂,每张脸都凶神恶煞——正是东洋禁神“阎罗魃”!巨像下的石坛边,围着圈黑袍祭司,外头十二个举着骨头笏板,里头五个扯着黑幡,幡上画满瘟、蝗、刀、火、疫五种灾祸,黑墨渗着血,看着就晦气。
最前头戴天狗面具的教主,手托暗红陶瓮,念咒念得越来越急,瓮里血雾“咕嘟咕嘟”翻泡,还能听见万把鬼魂哭嚎——这仪式要是成了,五瘟就得全扑到盟军阵地上!
马飞飞哪能等?猛地扯掉背上油布,露出阿布给的“雷火筒”——铁筒里塞满火硝、松脂,还有千年雷击木的木屑,专克阴邪!他擦燃火折子,“呼”地把雷火筒扔向石坛——“轰隆”爆响炸开,雷火“腾”地烧起,跟坛里黑气绞成赤黑漩涡,干尸里的铜镜“啪啪啪”接连炸碎,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7. 雷火焚魃:血涂刀引赤雷破链
可雷火再猛,也没掀翻石坛。教主急得“嗷”一嗓子,一口黑血喷在乌木巨像上——那阎罗魃竟“咔啦”动了!六只胳膊分别抓着黑火、疫风、石枪、血剑、瘟铃、疫鼓,每走一步,地上就裂道黑缝,直冲冲朝马飞飞逼来!旁边十二个禁师赶紧结印,黑气缠成锁链,“唰”地往他身上套!
马飞飞也红了眼,抓刀往自己胳膊上一划,鲜血“滋”地喷在刀身,踩着五雷罡步转圈,嘴里吼着驱山咒——地上雷火残焰被他引着,“唰”地绕身划了个圈!血火一融,“咔啦”一声劈下赤雷,黑气锁链当场崩断,冒着青烟散了!他借雷劲腾空而起,举刀朝巨像头颅砍去!阎罗魃三个脑袋齐喷黑火,可刚碰到马飞飞身边的雷火罩,就“嘭”地弹回,火星子溅到穹顶——“哗啦”一声,屋顶砸出大洞,月光“哗哗”灌进来,把整座魔殿照得透亮!
8. 锁魂换命:抛银勾以魂锁魄
教主见巨像被制,把陶瓮往地上一摔,整个人扑进散开来的血雾——“嘭”地胀成丈高“血魃”,浑身冒血泡,狞笑着喊:“万魂附体!你龟儿拿什么跟老子斗!”一挥手就是带瘟气的掌风,马飞飞胳膊刚蹭到,皮肤就“嗤”地烂了,疼得他牙咬得咯咯响。
他正琢磨怎么拼命,耳边突然响起已在重庆防空洞牺牲的师云龙的声音,带着哭腔喊他:“飞飞!别怂!”——马飞飞心一横,掏出月亮岛得的银勾,“啪”地扔向半空,又咬碎舌尖,含着血“噗”地喷出去,扯着嗓子喊咒:“以吾魂!锁尔魄!”银勾“唰”地冒起白光,像道闪电钻进血魃眉心!
这下捅了马蜂窝——血魃体内万魂突然反噬,血雾“呼”地往回卷!马飞飞像被抽走骨头,晃了晃“咚”地跪到地上,眼前阵阵发黑。血魃“轰隆”炸得粉碎,银芒和血雾缠在一起慢慢消散!石坛“咔嚓”塌了,巨像胳膊腿掉了一地,整座庙“轰隆隆”往地下陷,石板缝里冒起黑烟!
9. 残阳如血:踏尸骸赴约还魂
马飞飞撑着刀勉强站起,眼角瞥见坛边绑着个土着小姑娘——浑身发抖,是最后要献祭的活口!他冲过去扯断绳子,把小姑娘背到背上,踩着满地尸骸往庙外冲!刚跑出庙门,身后百来阶石阶“轰”地沉进地里,连巫骨道的痕迹都没了,跟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晨雾飘来,像薄纱裹住山林。马飞飞扶着树“哇”地吐了口血,血滴在枯叶上,红得刺眼。
半个月后,东太平洋木工岛落里。阿布用巫药给他吊命,蹲在门槛上叹气:“马旅长。你魂丢了一半,活不过一百岁了。”马飞飞坐在槐树下削木头刀,咧嘴一笑:“够了,能看到鬼子投降、胜利那天,就够球了。”几个村娃围着他要学削刀,他嘴里哼着阿布教的驱虫童谣,调子慢悠悠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风一吹,他嘀咕的话飘得老远:
“东洋那些禁法再狠……也狠不过人想活着、想回家的念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