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3%呢？”马飞飞问。
“是情绪波动。”陈智指着屏幕上的曲线，“真人要是劫后重逢，说话前会有0.3秒的哽咽延迟。可这人……笑得太顺了，一点卡顿都没有。”
马飞飞没说话，盯着崖下的人看了半天，突然抓起旁边的喇叭，对着啥？”
崖下那人愣了一下，接着就笑开了：“‘魏光荣那小妞，今天穿了红裙子，晃得我枪都瞄不准了’——咋？飞哥，你连这都忘了？”
马飞飞心里“咯噔”一下——这话确实是日记的开头。可就在这时，真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飞哥……你日记是用密文写的，开头其实是‘凤阳花鼓第三段倒序’。他根本不知道。”
马飞飞的眼神一下冷了。
他慢慢举起枪，枪口对准“赵铁柱”的眉心：“最后一个问题——南京老门东的豆花，配什么吃最地道？”
那人又愣了愣，随即咧嘴：“当然是鸭油酥烧饼啊，再加点辣油！飞哥，你这也敢考我？”
马飞飞没说话，手指已经扣下扳机。
“砰！”
子弹擦着那人的耳际飞过去，“咚”地打在后面的礁石上，溅起片碎石。
“你答对了。”马飞飞的声音冷得像冰，“可真赵铁柱，会多补一句‘辣油得要老李家的，街口那家别信’。你没说。”
“赵铁柱”脸上的笑一下僵住了，瞳孔开始不自然地颤。
下一秒，他猛地抬手，从嘴里抠出枚黑色芯片，狠狠往岩石上砸！
“快走！”他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他们在我脑子里装了东西……要复制你……要让你……分不清自己是谁！”
话还没说完，他的太阳穴“砰”地炸开，血花溅在海面上，很快被浪卷走了。
镜中之我
当天夜里，马飞飞独自坐在山洞前，望着海面。
月亮红得像血，把海水都染成了暗红色。
他忽然看见，海面上自己的倒影，眨了眨眼——可他明明没动。
马飞飞猛地回头，身后只有黑漆漆的山洞，空无一人。
再转回来看向水面，倒影却缓缓抬起手，对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抄起枪，往海边冲，可等跑到跟前，水面只剩一圈圈涟漪，刚才的倒影早没了踪影。
魏光荣寻过来的时候，见他脸色苍白，手还攥着枪，轻声问：“怎么了？”
马飞飞摇了摇头，没说话，心里却翻江倒海：
如果有一天，连我的记忆、我的习惯，连我怕什么、敢什么，都能被复制……
那我，还算是我吗？
重庆来电
第二天凌晨，戴笠的密电送到了荒岛。
电文上写着：“毛鸡确认：佐久间已派出十二名‘血月体’，目标是重庆。他们不是来刺杀的，是来‘替代’的——要让马飞飞‘死’在重庆，再让一个‘更完美’的马飞飞，站到历史台上。警惕：下一个‘影武者’，可能连你自己都分不出来。”
马飞飞把电文捏在手里，缓缓点燃。火光舔着纸边，映着他的脸。
他低声说：“好啊，佐久间。你想看真假难辨？那我就让你看看——真男人，是怎么从影子里杀出来的。”
马飞飞转身走进地道深处，从暗格里拖出个布包，打开来，是一把生了锈的铁锤。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左手虎口的老茧，那是常年握锤磨出来的印记。
“你们能复制我的声音，能学我的动作……”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劲，“但你们永远抄不走——我亲手打铁的那五年，还有我亲眼看着兄弟死在怀里的那一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