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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幽冥火种(1 / 2)

东太平洋的季风裹着一股子咸腥味,还混着没散的硝烟,呼啦啦抽在瓜达尔卡纳尔岛的礁石上,那石头本就坑坑洼洼,经这么一吹更显狰狞。马飞飞趴在战壕边,浑身跟泥猴似的——他那身草绿色的军统制服,早被雨林里腐臭的烂叶子染得看不出原来的挺括模样。

远处林子深处,日军阵地忽然冒起几缕黄绿色的烟,悄没声儿地往四周飘,跟山里害人的瘴气似的,看着就邪乎。

“他娘的!毒气!小鬼子真不是东西!”旁边的土着老兵峀胖子扯着嗓子低吼,声音糙得像砂纸磨铁块。这话刚落,烟飘到的地方,几个没来得及戴防毒面具的盟军士兵,突然双手掐着自己脖子,眼睛瞪得快爆出来,皮肤瞬间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还往外面烂,直挺挺就栽进泥里,连句惨叫都没发出来。那烟就跟活物似的,专盯着人要命。

马飞飞眼睛猛地一缩——这绝不是常见的芥子气、路易氏剂,倒像老辈人说的邪术炼出来的蛊毒!怀里贴身藏的青铜罗盘碎片,突然“嗡嗡”地狂震,一股冰得刺骨的劲儿直往心口钻。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个熟悉的念头隔着大洋飘过来,是梅若兰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慌得不行,断断续续就几个字:“东…京…实…验…樱…花…”

重庆歌乐山里头,中美合作研究所的军统特种技术小组里,空气沉得能压死人。戴笠背对着一群专家站在窗边,眼神阴沉沉的,透过雨帘盯着山下雾蒙蒙的重庆城。他身后,留过洋的化学博士秦明镜,脑门上全是冷汗,手指头还一个劲儿地哆嗦。实验台上摆着几支粗玻璃管,里头黄绿色的稠糊糊液体,正幽幽发着磷光,看着就渗人。

“安倍那老鬼的‘樱花之泪’,你们研究得怎么样了?啥时候能成?”戴笠声音不大,却跟冰锥似的扎在秦明镜背上。

秦明镜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报…报告上峰,这东西…稳定性还差得远,想大规模变成毒气扩散…根本没法精准控制…”

“没法控制?”戴笠慢慢转过身,嘴角扯出个冷笑,半点温度都没有,“瓜岛前线啥样你不知道?小鬼子用碉堡和生化武器拖着美军,咱们反攻不了!你跟我说‘没法控制’?”他几步走到秦明镜跟前,手指头差点戳到人家鼻子上,“安倍家族的邪门本事,你也学了点皮毛吧?下周!我要看到这玩意儿能装炸弹里,扔到小鬼子头上!不然…你自己想后果!”话没说完,就“哼”了一声,屋里温度都好像降了好几度。

秦明镜吓得浑身发冷。他突然想起在东京帝国大学的实验室,那个总穿着黑衣服的安倍“大师”,手里捏着死人骨头做的念珠,眼睛里飘着幽绿的鬼火。这“樱花之泪”根本不是正经化学武器,核心配方是人家阴阳道的毒蛊禁术,掺了现代化学东西才做出来的,一旦失控,这地方就得成人间地狱。他偷偷瞄了眼墙角,两个跟石头似的军统“技术顾问”,腰上鼓起来一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南部式手枪。这下是真没退路了。

太平洋的晚上热得像蒸笼,把白天的热气全裹在里头。马飞飞坐在简陋的帐篷里,盘腿打坐,掌心放着那块青铜罗盘碎片。碎片边上的老花纹,在黑夜里泛着淡淡的青光。他闭着眼,把意念往碎片里探——碎片里的空间像被冻住了似的,梅若兰的魂影比之前清楚多了,头发还是乱蓬蓬的,但之前空洞的眼睛里,这会儿竟烧着幽蓝色的冰焰。

“师父,”梅若兰的意念像凉水似的流进马飞飞脑子里,“那毒…源头在日本东京…地下三十米的化学仓库…有个叫安倍的人…还有重庆…戴…他们只知道这毒厉害…”话突然断了,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住。梅若兰的魂影开始剧烈晃动,跟无声地惨叫似的。

马飞飞猛地睁开眼,掌心的罗盘“唰”地亮起强光。他赶紧把内力渡过去,死死稳住快散架的梅若兰魂体。脸色铁青,手指头捏得发白——戴笠!军统!他们明明知道“樱花之泪”的危害,还想拿这玩意儿反过来对付小鬼子!梅若兰肯定是硬闯什么禁制,魂体才受了伤。虽说信息不全,但已经跟炸雷似的在他脑子里响了——必须立刻回重庆!

三天后,黄山官邸的云岫楼里,蒋介石背着双手来回踱步,手里的檀木手杖“咚咚”敲着地板,闷得慌。窗外的重庆被罕见的大雾裹着,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说戴雨农(戴笠字雨农)的人也在做毒气?还想以牙还牙对付小鬼子?你有证据吗!”蒋介石突然转过身,眼睛跟鹰似的盯着马飞飞,声音都因为生气和不敢信,有点发颤。

马飞飞站得笔直,双手递过去一支细玻璃管,管里就一点淡淡的黄绿色痕迹——这是他在瓜岛冒着生命危险收集的毒气样本。“委员长,这东西叫‘樱花之泪’,不是普通化学武器,核心是小鬼子的邪术。这样本的气息,跟我在歌乐山军统技术所外感应到的邪毒一模一样。梅若兰的魂体,就是因为查这个才差点散了。”他声音很稳,但每个字都跟砸在地上似的,“戴局长现在怕是走火入魔了,这毒一旦失控漏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蒋介石盯着那支玻璃管,跟看一条要咬人的毒蛇似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成了吓人的铁青。戴笠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刀,可这刀要是反过来砍自己…他不敢再想,问:“那你想怎么办?”

“潜进技术所,毁了核心设备,把领头的抓起来!”马飞飞说得斩钉截铁。

“要是戴雨农或者他的人拦着你呢?”

马飞飞按在剑柄上的手没动,身上的青布长衫莫名飘了起来:“特殊时候,就得用特殊办法。卑职只知道,这毒要是漏了,重庆就完了,国家也得遭大难。”

蒋介石沉默了好久,眼里的锐气慢慢变成了疲惫,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他摆摆手:“…你看着办,务必隐秘,别走漏风声。你的行动,只跟我一个人汇报。”

歌乐山的夜黑得像泼了墨。特种技术研究所跟一头趴着的钢铁怪兽似的,探照灯的光扫来扫去,跟惨白的触手似的,在高墙和电网上来回晃。马飞飞跟融进黑暗里似的,青衫贴着夜色,在石头和树林里几个起落,就悄没声儿地绕开了岗哨,跟鬼似的贴到了研究所的水泥墙上。他把手贴在冰凉的墙上,把内力渗进去,摸清楚了里头的结构。怀里的罗盘碎片,一直发着淡淡的寒意,像是在预警。

研究所的核心实验区,绕着中央的全钢实验室有个环形走廊。秦明镜在实验台前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瞎调着仪器——明天就是戴笠给的最后期限,他快被逼疯了。他瞄了眼墙角的两个日本“顾问”,后背的汗把衣服都浸透了。突然,刺耳的警报声把死寂撕了个稀烂:“呜——呜——呜——!”

“八嘎!怎么回事!”一个日本顾问吼了一声,手已经按在了枪套上。

秦明镜盯着监控屏幕,只见一道模糊的青影在通风管里一闪而过,快得跟幻觉似的。他吓得声音都抖了:“有…有人闯进来了!”

“废物!”另一个日本顾问眼睛里全是凶光,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糊糊的小神龛,上面贴满了血红色的符。他嘴里叽里呱啦念起了古怪的日文咒语,神龛“砰”地炸开一团跟墨汁似的黑雾!黑雾滚了滚,竟变成了三条碗口粗的雾蛇,头上还长着角,“嘶嘶”吐着黑信,飞快地朝通风管冲过去!

马飞飞刚砸开最后一道通风栅栏,跳进环形走廊,三条雾蛇就跟毒箭似的扑到了跟前!一股腥臭味儿扑面而来,还带着能蚀人魂魄的寒气。他眼睛一缩,腰间的长剑“呛啷”一声拔了出来——这剑叫“青霜”,剑光跟秋水似的,一下子把黑糊糊的走廊照亮了。他手腕一抖,剑尖对着雾蛇的七寸就刺了过去!

“噗!噗!噗!”剑尖扎进黑雾里,跟扎在烂布上似的,还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一股阴冷的劲儿顺着剑传过来,马飞飞胳膊都麻了。雾蛇被剑上的纯阳内力打得晃了晃,却没散,反而更凶了,张开嘴就喷黑糊糊的气!

“哼,支那人的剑客,也不过如此!”操控神龛的日本顾问狞笑起来,咒语念得更快了。三条雾蛇一下子变大了,黑雾漫得到处都是,把整个走廊都快堵死了!冷风“呼呼”地刮,冻得人骨头疼,墙上还结了层黑糊糊的冰。另一个顾问掏出枪,眼睛死死盯着马飞飞的动向。

就在这要命的时候,马飞飞怀里的青铜罗盘碎片突然“唰”地亮起强光!青光穿透青布长衫,照在他脸上。一道比月光还冷、比冰还刺骨的幽蓝光,猛地从碎片里射了出来!

梅若兰的魂影在蓝光里现了形!她不再是之前那副可怜兮兮的女鬼样子——头发飘在空中,眼睛里全是幽蓝色的冰焰,身上那件虚幻的蓝布旗袍,跟用万年寒冰织的似的,散发出能冻住魂魄的寒气。面对扑过来的雾蛇,她半点没躲,只是抬起虚幻的手,对着涌过来的黑气,轻轻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