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却如前世云烟。”中村低头，“如今唯愿侍奉主人。”
马飞飞点头。这正是罗盘的神奇之处——复活者保留记忆与能力，忠诚却全然归他。三年来，他已用这种方式复活三千七百二十一人，里头有日本间谍、江湖术士，甚至还有清朝的炼丹道士。
“去静心堂修行吧，”马飞飞吩咐，“你怨气太重，需得净化。”又补充道，“你带南瓜子及她的仆妇一同去储物间修行。”
中村鞠躬应是，带着三人走向远处那座青瓦“静心堂”——那地儿就是专为净化新复活者戾气设的。
意识回归现实，马飞飞收起罗盘，整理好被恶灵撕破的衣襟。地下室门被推开，管家老张探头进来：“马长官？您没事吧？”
“解决了。”马飞飞晃了晃铜钱剑，“今后戴公馆不会再闹鬼了。”
老张将信将疑地环顾四周，果然没了那股阴冷气息，忙道：“老天爷，马副站长真是神人！戴老板在书房等您。”
马飞飞跟着老张穿过长廊，摸了摸怀中的罗盘碎片——戴笠这条线必须抓牢，借助军统资源，他能接触到更多有价值的亡魂，尤其是那些身怀绝技或掌握机密的人。
戴笠的书房门前，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才敲门。
“进来。”
书房内，戴笠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抽烟。马飞飞注意到书桌上放着个印着“绝密”的牛皮纸档案袋。
“戴老板，幸不辱命。”他恭敬道，“作祟的百年厉鬼已被收服。”
戴笠缓缓转身，锐利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就这么简单？我听说地下室动静很大。”
马飞飞早有准备：“厉鬼道行不浅，确实费了番功夫。不过……”他故意犹豫，“它临终前提了些关于这宅子历史的话。”
戴笠眼微眯：“什么话？”
“说宅子底下埋了很多人，”马飞飞盯着他的反应，“还说要报复宅子的主人。”
戴笠表情未变，夹烟的手指却微微收紧，走到书桌前将烟按灭在青铜烟灰缸里：“江湖术士的鬼话罢了。这宅子是我买来的，从前的事与我无关。”
马飞飞心里头冷笑，通过中村的记忆，他早已知道这地基下埋着多少人——都是戴笠下令处决的敌人，有日本间谍、汉奸，甚至政敌。
“马飞飞，”戴笠忽然转了话锋，“听说你有个爱好？收集古董罗盘？”
马飞飞心头一跳，面上却笑道：“不过是些小爱好，让戴老板见笑了。”
戴笠从抽屉里取出个红木小盒推过来：“打开看看。”
马飞飞谨慎打开，瞳孔骤然收缩——里面是块青铜碎片，花纹与他怀中的极为相似！
“这是……”
“上个月查封日本商社时发现的，”戴笠盯着他的眼睛，“据说有特殊力量，或许你会感兴趣。”
马飞飞强压下震惊，拿起碎片查看——确是罗盘的一部分，却与他那块不同源。更让他警惕的是，戴笠为啥要特意提起这个？
“多谢戴老板厚赐。”他低头，“不知有何吩咐？”
戴笠笑了：“聪明。三天后法租界有场古董拍卖会，有批日本运来的文物。我要你去看看，特别是……类似的青铜碎片。”
马飞飞恍然——戴笠这是在试探他！或许对方已察觉什么，想用碎片引他暴露。可这也正中他下怀，他本就一直在找罗盘其他碎片。
“属下一定尽力。”
戴笠满意点头，拿起桌上的绝密档案袋：“还有件事。重庆最近出现个‘青铜会’，你暗中调查下，看看是不是日本人搞的鬼。”
马飞飞心里头巨震——“青铜会”正是他在现实中组建的组织，核心成员都是罗盘内的精英！可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属下明白。”
深夜离开戴公馆，马飞飞望着阴森的大宅，嘴角勾起冷笑。摸了摸怀中两片青铜碎片，感受着它们的温热脉动。
“戴老板啊戴老板，”他轻声自语，“你想用我做刀，却不知刀也会反噬持刀人。”
嘿，这事儿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马飞飞的身影融入重庆浓雾弥漫的街巷，而青铜罗盘的世界里，三千七百二十一名居士正等待着主人的命令——抗日救国，改写历史的命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