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峀奇低低地吼了一声。
魏光荣猛地拽了引信,潮水“噌”地一下就涨了起来。沈鱼赶紧捂住潮生的耳朵——“轰隆!”一声巨响,山都跟着哆嗦,水柱“噌”地蹿得老高,运输船跟纸糊的似的在海里摇来晃去,发动机舱的火苗子“腾”地一下就舔上了天。
“抢药!”魏光荣举着柴刀就冲了出去,沈鱼抱着潮生紧跟在后头。船厢里的木箱滚了一地,红药水、绷带、盘尼西林,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突然从驾驶室里爬出来个日本兵,举着枪就要开火。沈鱼抄起一块船板“咣”地一下,正砸在他后脑勺上,日本兵“咕咚”一声就倒了。
魏光荣直嘬牙花子:“行啊沈大小姐,下手够黑的。”
沈鱼抹了把汗:“为了芳川,黑就黑吧。”
三、金阙堂的“樱花宴”——鸿门宴?不,是送米宴!
陈智送消炎药那天,正好赶上金阙堂办“樱花宴”。其实就是给穷苦人分大米,顺带说几句“东洋慈善精神”当幌子,方便套点情报。
芳川穿了一身和服,在院子里给老太太们分糙米,小樱花端着木碗帮忙,笑得跟朵小向日葵似的。陈智混在人群里,假装看经文,压低声音说:“盘尼西林不好弄,马飞飞他们抢了鬼子的运输船,托关系才弄来十几盒。沈鱼还给你捎了东西。”说着塞过来一个油纸包,一打开,辣味直冲脑门——是干辣椒!
芳川眼眶一热,赶紧塞到了袖子里。这时候一个穿和服的中年女人凑了过来,福了福身:“主持,我家男人在支那战场……听说战死了。”说着掏出短刀就刺了过来:“都是你们这些假和尚!骗男人去送死!”
小樱花“嗷”一嗓子扑了过去,抱住女人的大腿:“不准伤我姨娘!”女人一个趔趄,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芳川反手扣住女人的手腕,声音沉沉的:“你男人叫啥?哪个部队的?我帮你查,但你得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女人眼泪哗哗地流:“是特高课……说杀了你,就给我男人换‘忠魂牌’……”
陈智脸都白了,赶紧给老李头使眼色,老李头把围观的人都轰走了。芳川松开手,捡起刀,对女人说:“明天来拿米,我给你多留两升。”
女人走了以后,陈智喘着粗气说:“这是个套!特高课想借刀杀人!”
芳川给小樱花擦着眼泪:“他们越急,越说明咱说到他们痛处了。小樱花,怕不怕?”
小樱花掏出那个磨圆了的木头鱼雷:“我爹说,鱼雷炸的时候,最不能怕。”
四、跨洋的“秘密信”——一片干樱花,辣到心窝子
沈鱼收到第三封信的时候,正在给潮生纳鞋底。这次信封里是一片干巴的樱花,还夹着一张薄纸,上面用日文写着:“樱子挺好,别惦记。最近有雨,关好窗。”
魏光荣凑过来看:“鬼子字写的啥?”
沈鱼笑了:“‘关好窗’是说特高课盯得紧,先别送信了。”她把干樱花夹到账本里,“看这花瓣的锯齿,是京都的八重樱,那丫头真摘了樱花泡酒呢。”
潮生摇摇晃晃地举着个松果跑过来,塞到沈鱼手里,又抱住魏光荣的大腿喊:“大姨娘!刀!”魏光荣把卸了刃的柴刀柄给他,潮生举着“呜呜”地跑,跟个小鬼子冲锋似的。
魏光荣摸着潮生的脑袋:“这孩子长大准是打仗的好手,就是不知道芳川那边啥时候能消停。”
沈鱼望着窗外,岛坳里的桃花开得正艳,跟京都的樱花似的。她捏着那片干樱花放到鼻尖闻了闻,好像闻到了酒香混着辣味。
“快了。”她轻声说,“等潮生能跑稳了,咱就去接她们回家。”
远处的山头上,二柱子在放哨,红缨枪在阳光下闪着光。风吹得账本哗啦啦地响,那片樱花瓣在纸缝里轻轻颤动,像一只粉色的蝴蝶,扑棱扑棱地想飞回京都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