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飞飞按住她的头,不让她看自己后背,翻身站起时,黑风衣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嶙峋的肩胛骨。
二、马飞飞挥刃破毕忠康金钟罩
爆炸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仓库的木梁还在噼啪作响,惊起一群夜枭。马飞飞抱着沈鱼穿过火光弥漫的走廊,靴底碾过碎玻璃的声音在死寂里格外清晰。
后院的月亮被浓烟遮了大半,只漏下几缕清辉,恰好照在拦路者的青铜刀环上。毕忠康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上爬满蜈蚣般的刀疤,九环大砍刀斜拖在地,每走一步,刀环便发出“叮当”脆响,混着他身上刺鼻的香粉味——那是他的独门伎俩,用迷魂香混在爽身粉里,交手时借刀风扬出,专克内力劲足者。
“马先生,倒是个痴情种。”毕忠康的声音像磨过砂纸,粗哑中带着嘲弄,刀柄在掌心转了个圈,刀环碰撞声陡然密集,“李副主任有令,你若肯拿出五百条黄鱼【金条】,便放你与沈鱼一条生路。”
“五百条金条?”马飞飞低头看了眼怀里脸色苍白的沈鱼,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将她轻轻放在假山后,青石上的青苔沾湿了她的旗袍下摆,“躲好。”
话音未落,他转身时,后腰的骨刃已滑入手心。那刀通体乳白,像是用一节桩骨打磨而成,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正是鬼月魄婆婆亲传的法器“碎魂”。
毕忠康猛地振刀,九环齐鸣如钟鼓,同时猛地吸气,胸膛鼓胀如铁塔,香粉随着动作化作白雾扑面而来。马飞飞却早闭了呼吸,足尖点地,身形忽然变得轻飘飘的,黑风衣下摆扫过地面的积水,竟没激起半点涟漪——正是鬼月魄婆婆的绝学“柳絮随风步”。
他像片落叶般欺入中宫,骨刃与大砍刀在半空相撞,火星“噼啪”炸开。毕忠康只觉一股阴柔却无坚不摧的力道顺着刀身传来,虎口瞬间发麻,低头一看,三个青铜刀环已落在地上,切口平整如镜。
“找死!”毕忠康怒吼着变招,大砍刀抡出满月般的弧线,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力劈华山”,刀风裹挟着碎石,竟将地面犁出一道浅沟。
马飞飞不闪不避,左臂突然探出,五指如铁钩,竟用“小擒拿手”的锁字诀扣住刀背。毕忠康只觉手腕一沉,刀势顿时滞涩,正想运力回抽,却见马飞飞右腕陡转,骨刃带着破风锐响,直刺自己咽喉。
血线在颈侧绽开时,毕忠康才感到疼。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看着那柄骨刃,喉结滚动着:“你的刀……能破金钟罩?”他苦练三十年的硬功,刀枪难入,竟被这看似纤细的骨刃轻易破开。
“能破世间一切法。”马飞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可惜你练的是外家硬功,气脉运行全凭蛮力。若再给你十年,或许能悟出内息流转之法,那时或能挡我三招。”
毕忠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喷出一口血沫。马飞飞已转身抱起假山后的沈鱼,足尖在墙头上轻轻一点,身影便如夜隼般掠了出去,黑风衣的下摆扫过瓦砾,带起一串清脆的响声。
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九环刀“哐当”坠地,断成两截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凄冷的光。沈鱼埋在马飞飞胸口,听着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忽然发现他风衣下摆渗出了暗红的血——原来那替身符,也没能完全挡住所有的伤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