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够了,本宫是皇后,有权利处理宫里的事务,你要是看不惯就去皇上面前说。
至于沈贵人,事情起因既然是因为你,你就禁足一月,罚你抄佛经,你可有异议?”
皇后不偏不倚,一人各打三十大板,谁也别说谁。
沈眉庄本就是无妄之灾,想着息事宁人,也就接受了,“嫔妾没有异议,谢皇后娘娘体谅。”
华妃在心里把皇后记上一笔,这老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本宫的面子,本宫迟早要找回来。
懒得看皇后当好人,向后宫众人施恩,华妃起身敷衍的行了个礼,就走了。
“臣妾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
皇后看着华妃不给自己面子,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脸直接拉下来。
“想来众姐妹们也累了,今日就到此结束吧。”
众人纷纷告退,按照规矩依次出了景仁宫。
沈眉庄失魂落魄的回了存菊堂。
要怡欣说,这名字一点都不吉利,存菊堂,什么地方菊花最多啊,指定是墓地。
这不就预示着沈眉庄的下场吗?
怡欣回到宫里,看到偏殿里的安陵容,她没有什么特殊感受。
不过,延禧宫有这么一条毒蛇,还是早些远离的好,省的在不知名的时候被她咬上一口。
雍正第三日没有召人去养心殿,反而是坐着轿辇来到延禧宫。
虽然不喜欢她,但这两日她侍寝结束后,自己身体上的疲劳消散了很多。
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想法,雍正翻了怡欣的绿头牌。
这一次雍正总算是抽出时间和怡欣闲聊一下,同样也知晓怡欣洗吹的琴技高超。
怀着疑惑的心思让怡欣弹一曲,怡欣自然是毫不示弱,起身坐在古琴面前。
起初试音有些停顿、艰涩,适应过后,仿佛这古琴成了怡欣身体里的一部分。
怡欣素指纤纤,指尖轻点琴弦,如同清泉石上流。
第一声就打破一室寂静,一曲高山流水跃然眼前。
指法翻飞,似蝴蝶穿过花丛,时而急促如骤雨打檐,时而舒缓若云絮流空?。
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江河……
琴音裹挟着泰山的磅礴巍峨,又暗藏霜钟余响的悠远。
低音处似深潭沉月,激起心头涟漪。高音时如孤鹤唳天,直冲九霄云霄?。
琴声似乎有了形状,化作墨色山水在眼前铺展。
铮铮处是崖畔飞瀑,揉弦时成江上渔火,泛音轻点,又似露珠坠入荷叶?。
一曲终了,余音仍然绕梁盘旋,仿佛碧山暮色中未散的钟声,让人迟迟难以回神?。
雍正感觉自己以木为舟、以音为桨,跟随琴者悠然自在,与之天地共鸣。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雍正抬起手啪啪鼓掌,“好,此曲甚好,爱妃也很好。”
“赏。”试音时,雍正以为怡欣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没想到这一曲高山流水弹下来,直接超乎他的想像,这才是真的如听仙乐耳暂明!
他将自己私库里摆放了很久的‘号钟’赐予怡欣。
‘号钟’是周代名琴,琴音之宏亮,犹如钟声激荡,号角长鸣,令人震耳欲。
相传伯牙曾用其弹奏过,后来传到齐桓公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