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收到的伤害超出安室透的想象,他身上已经被清理过,要说血其实并没有多少,但精神状态奇差无比。被安室透唤醒后,他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一样开始嚎叫,如果不是嗓子沙哑,安室透说不定会因为担心招致麻烦直接呼他一巴掌。
“走开、走开、我全部都告诉你们了......【英语】”
安室透解释了好几句都被打断,眼见时间已经不多了,本来基于人道主义精神没给出去的巴掌到底还是扇在了亚历克斯脸上。
他放弃了安抚亚历克斯的想法,直截了当道:“挪威代表团的默雅德是不是你杀的。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给你个痛快。”
亚历克斯露出疑惑的表情——其实安室透的日式英语口音已经胜过绝大多数日本人,但亚历克斯正是虚弱的时候,耳朵里尽是蜂鸣声,就更听不出安室透想表达的含义了。
安室透一边无语一边定下了之后加强口语练习的计划,幸好他早有准备,拿出了默雅德的照片。
亚历克斯毕竟不是傻子,在安室透的连比带划之下,他意识到了这个人和拷问自己的恶魔不是一伙儿的:“她和诺赫是旧识,那天晚上,她把诺赫认出来了。”
濒死的I6特工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发紫,毫无血色。双眼半睁半闭,眼神涣散,只有一丝微弱的光芒在眼底闪烁:“她说她知道诺赫为什么会被觉醒者盯上,还说他被杀也是咎由自取。”
“默雅德不知道队伍里还有我的存在,更不知道我就在门外站着,她说觉醒者组织找过她,为了工作她本来不准备把消息透露给那伙人,但如果诺赫再来不自量力的纠缠她,她很乐意看到诺赫的尸体。”
“所以你杀了她。”安室透觉得琴酒难得做了一件好事,这个人没有一点值得同情。
“我们伪造了现场,其实我可以把伊恩奥森的门打开,把嫁祸做的更真实,但诺赫认为被发现之后被日本警察抓住关押监视起来也不错,因为觉醒者之前从来没有在东亚活动过,就算从英国跟着他过来,也渗透不到日本的监狱。”
亚历克斯喘了口气,语速快到安室透不得不打开录音笔才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遗漏关键句子。
“他甚至打算在日本的监狱待一段时间,因为在英国的时候,无论I6派出了多少保护他的特工,威胁信每天都会准时被送到诺赫家里。至于监狱生活怎么办,第一他是外国人,第二,这世上只要有钱什么都做得到,多的是犯人每个月收入比狱警更高。”
“觉醒者里有I6的叛徒,所以对我们的行动和部署都很熟悉,我怀疑这个组织也和觉醒者有一定关联,不然那个银发男人......”
亚历克斯提到的银发男人无疑就是琴酒:“那个男人怎么会那么巧的抓住我......他就在那里等我。”
安室透微微皱眉,他确信自己卧底组织的这七年没听过有关觉醒者的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