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从何而来?究竟是什么使一个人成为杀人者?
自称专家的人像研究陨石成分那样剖析这个问题,试图解析杀人者的内心。可生存本就是一场精确的处决。每个呼吸都在谋杀万亿氧分子,每餐饭食都是对其它生命的死刑宣判。
成为刽子手不需要任何特质,只需要摘下蒙在生存法则上的丝绒布。每个心跳都在为终曲倒计时,而我不过是把时钟拨快了些。
你说这是疯狂?不,这太清醒了。就像拆解生锈的钟表,我必须把每个伤害过她的齿轮都撬出来,用他们的机油给记忆上发条。那些说复仇是病态的人,难道没见过癌症怎么对待健康细胞吗?当正常世界拒绝给你正义,疯狂就成了最精确的度量衡。
他们称我为冷血的预谋杀人犯,可笑,他们不知道我的血有多么温暖,真正冷血的另有其人。我的血每时每刻都从伤口流出,重写被烧毁的日记。是的,我确实在挖掘战壕——不是为躲藏,是为了把整个地狱都埋进他们的客厅。
你害怕了吗?你想起来了吗?你现在是不是把手伸向腰侧,去摸你的枪,然后盲目地朝黑暗射击呢?
其他人都死了,就剩下你了,现在我要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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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根据那个黑诊所医生的描述还原出来的,十二年前死在他诊所的女孩相貌。”
坪束巡查队长向目暮警官和佐藤美和子展示手中的照片。
“好年轻,看起来比西村美嘉年纪还小。”佐藤美和子唏嘘道,突然神色一厉:“既然死在诊所,那当时尸体是谁处理的?”
“他说是黎氏芳兰带走的,还说那个女孩的死不能怪他,他的技术很好,当年是被有权势的同行恶意举报才非法行医,那个女孩会死,是因为黎氏芳兰的要求太为难人。”
坪束队长道:“他说那个女孩的肚子已经有六个月,要是条件好一点甚至生下来都能活了,但黎氏芳兰要求他打下来,还得是完整的打下来,不能弄得这一块那一块的。当时黎氏芳兰不是一个人来的,跟她来的还有几个很凶的人,他不敢不听,只好用特殊工具......试图把孩子完整的弄出来。”
佐藤美和子能想象到那个画面的残忍,同为女性,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然后呢?”
“那个女孩中途疼醒过来一次,他才知道黎氏芳兰把人带过来之前下的是迷药,根本没打麻药,赶紧补了一次麻药。但已经没用了,那个女孩最后大出血死了。黎氏芳兰看到人死了也不急,反而更关心那个死胎,嫌黑医做事太磨蹭,自己开刀把孩子弄出来。之后她身后跟着的人就把尸体带走,至于带到哪里,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