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到的东西,不是针对一个小姑娘就能做到的。其根本在于你这一代还有红叶小姐这一代根本没有拿的出手的人物,所以只能在前首相的光环下寻求荫蔽,死抓着往日的荣耀不放......啊,确实是京都人的习惯性心理,毕竟你们到现在心里都不承认东京才是日本的首都呢。”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大冈清和猛然起身,将高脚杯摔落在地。
“你什么都不懂,不是我们无能,是他在刻意压制我们,不想让我们显露人前,方便他以后需要的时候能直接用我们的身份!”
门外,伊织无我的呼吸因为这句话停滞了。
“大冈先生,您在说什么啊,失心疯了吗?”拉莱耶好像伊织无我的嘴替,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你可以怀疑别人的智商,但大家都不是瞎子。前首相他今年怎么都快九十了吧?快九十的人再怎么保养都不会像四十岁的人,就连普大帝那样的人物,今年的他和刚上任的他相比也有明显的衰老——你的父亲怎么可能用你的身份?”
“不止是我的,他还可能用我儿子的身份!”大冈清和一提到这个就像失去了理智一样,冲过去扯着拉莱耶的浴巾,快速而低声道:“你知道为什么红叶这一代永远都只有她在外面出风头吗?就是因为其他人都是男孩,都是他的储备品,就像在冰箱里放着等面包片一做出来就可以填进去的蔬菜和鸡肉!”
伊织无我听见拉莱耶迟疑的声音:“大冈先生,这种话怎么说都太荒谬了,我觉得您可能需要去看一看精神科医生......”
“你不懂。”大冈清和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神经兮兮地说道:“你知道,世界上真的有‘青春药’吗?”
就在这时,拉莱耶突然转头看向门外:“谁!”
伊织无我没工夫去想拉莱耶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跑——他得立刻离开大冈家!
然而,不知道那个假扮成服务生的女人到底给他用了什么药,前公安精英此刻的身体虚软无力,根本就发挥不出平时的一半实力——至于对大冈清和动手就更不要想,在大冈家工作多年,伊织无我很清楚大冈家的实力,不管大冈清和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一旦动了他,不仅自己在日本无处容身,还会连累一无所知的大小姐。
红叶......他不受控制的想起大冈红叶的笑容。
——如果她知道了这一切,该有多痛苦啊!
众所周知,生死之际,最忌分神。
背对大冈清和奔跑的伊织无我还没跑出几步,腰间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是追上来的大冈清和,他拿着拉莱耶刚才用来开香槟的马刀,一刀插进了第四节和第五节脊椎的节点上。
不同于喜欢歌牌的大冈红叶,京都老牌世家的所有男性在成年前都接受过剑道教育,大冈清和打不过全盛时期的伊织无我,但杀一个向他露出后背的、被药物影响大脑的伊织无我却轻轻松松。
这一刀令伊织无我全身肌肉瘫软,倒地不起。但大冈清和并没有立刻杀了他,而是转身,将伊织无我的身体拖进换衣间,将马刀递给拉莱耶。
“要么成为共犯,要么死。”不需要说话,这就是大冈清和这个动作的全部含义。
拉莱耶坐在沙发上,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
......
伊织无我没有死,但他宁可死了。
他清晰地感知到支撑着自己的某样东西在抽离,剧痛过后,他的每一个感官都陷入迟钝状态,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像隔了一层水雾——好像溺水的感觉。
半睡半醒间,他看到拉莱耶的脸——银发青年嘴边还有一点点血迹。
“疼吗?”拉莱耶关切地抚摸着伊织无我全无血色的脸颊,或许是临近大限,他将这张脸幻视成了大冈红叶的脸。
“没关系......”伊织无我垂下了头颅:“用创可贴包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