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内是死一般的寂静,与身后能源核心区残余的混乱嗡鸣和零星交火声形成鲜明对比。应急灯投下惨白的光,将金属墙壁照得冰冷异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经过高度过滤后的、近乎无菌的味道,压抑得让人心慌。
沈砚抱着林晚,步伐依旧迅捷而稳健,但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额角的汗水混合着油彩滑落。长时间的潜伏、高强度的搏杀,再加上抱着一个人急速奔行,即使以他的体质,也感到了沉重的负担。
林晚靠在他怀里,意识在虚脱的边缘浮沉。过度透支精神力带来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击着她的识海,视线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她只能紧紧攥着沈砚胸前湿透的作战服衣料,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坚持住。”沈砚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快到了。”
他的声音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林晚涣散的精神凝聚了一瞬。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向前方。通道似乎到了尽头,一扇比之前任何门都要厚重、泛着暗哑金属光泽的大门矗立在那里。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极其复杂的、结合了生物识别与动态能量密码的复合锁装置。
这就是指挥中心的最终门户。
先一步抵达并负责清除沿途守卫的阿卓和另一名队员正守在门两侧,看到沈砚抱着林晚过来,阿卓立刻打了个手势,示意沿途已肃清,但门锁无法暴力破解。
沈砚将林晚轻轻放在墙边,让她靠墙坐下。他的动作依旧小心,但速度极快。他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门锁,眉头紧紧锁起。这锁的复杂程度远超预期,而且似乎与整个“鹰巢”的深层能源系统直接相连,强行破坏很可能触发不可预知的自毁程序。
“需要权限……或者,特定的能量密钥。”沈砚的声音冰冷,目光扫过那锁具上几个明显需要特殊能量频率激活的凹槽。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靠在墙边、脸色苍白的林晚身上。她是“共鸣者”,是唯一的希望。
林晚看着那扇厚重的大门,感受着门后可能隐藏的、关于“基石”、“终极驯化”以及沈砚父亲下落的终极秘密,一股沉重的压力再次袭来。她刚刚才从精神反噬中缓过一口气,此刻又要面对一个未知的、可能需要更强大能量才能开启的锁。
她能行吗?
沈砚走到她身边,蹲下,目光与她平视。他没有催促,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而微微颤抖的手。他的掌心依旧带着战斗后的温热和薄茧,那真实的触感让林晚慌乱的心跳稍稍平复。
“相信你自己。”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就像你刚才做到的那样。你的频率,是唯一的钥匙。”
他的信任像磐石一样沉重而可靠。林晚看着他眼中那片不容置疑的笃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腥甜感和识海的刺痛。她点了点头,挣扎着想站起来。
沈砚扶着她站起身,将她带到那扇巨门前。
林晚看着门上那几个能量凹槽,它们散发出的能量需求比她之前接触过的任何锁都要庞大和精微。她闭上眼睛,再次尝试凝聚体内那近乎枯竭的频率。
剧痛立刻袭来,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刺她的神经。她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差点软倒。
沈砚立刻从身后扶住了她的肩膀,他的身体像一堵坚实的墙,支撑着她。“慢慢来,引导它,不要强求。”
他的声音近在耳边,沉稳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林晚靠着他,努力调整着呼吸,不再试图强行抽取力量,而是像最初练习时那样,去感受、去引导那残存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频率“溪流”。
一点微光,极其黯淡,在她指尖艰难地亮起,如同黑夜中最后的萤火。
她将指尖缓缓靠近其中一个能量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