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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集:“是很久以前救人时留下的,早不疼了。”(1 / 2)

雨还在疯了似的敲打着废弃小屋的铁皮顶,“噼啪、噼啪”的声响像无数根鞭子,抽在昏暗的空间里,混着两人还没平复的喘息,漫成一片潮湿的混沌。顾沉舟刚把湿透的黑色风衣脱下来,随手搭在墙角的生锈铁架上,试图拧干袖口的积水——布料绞出的水珠落在水泥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林知夏坐在屋中央的木箱上,怀里抱着顾沉舟刚找出来的旧毛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毯面的破洞,目光却突然顿住,像被钉在了顾沉舟的胳膊上。

他穿的白色衬衫在刚才巷口的翻滚里被划开一道口子,从袖口一直裂到肘部,湿淋淋的布料紧紧贴在胳膊上,隐约透出一块深色的印记。那印记形状像道浅沟,斜斜横过左肋下方,位置刁钻,刚好在心脏外侧——林知夏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瞬间攥紧毛毯,粗糙的毛线刺得掌心发疼,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她记得小时候,每到夏天,父亲总爱穿件宽松的短袖,她就趴在父亲的怀里,小手指着他左肋下那道浅疤,一遍遍地问:“爸爸,这里疼不疼呀?是不是被大灰狼咬了?”父亲每次都会笑着把她的手挪开,掌心轻轻按在她的头顶,说:“是很久以前救人时留下的,早不疼了。”可他从来没说过救的是谁,也没说过伤是怎么来的。那时她只当是普通的旧伤,可此刻看着顾沉舟身上这道相似的疤痕,一种莫名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像藤蔓缠紧了心脏,让她指尖发颤,连腿都有些发软。

“怎么了?”顾沉舟注意到她的目光,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胳膊,才发现衬衫的破口露了疤痕。他的动作顿了顿,拧着袖口的手慢慢松开,水珠顺着指尖往下滴。他没像平时那样下意识遮掩,反而抬起眼,目光直直撞进林知夏泛红的眼眶里,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做了某种藏了很久的决定。他伸出左手,指尖捏住衬衫最上方的纽扣,指甲蹭过磨旧的线迹,缓缓往下解——第一颗纽扣解开时,露出一小片锁骨,沾着的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滑;第二颗解开,左肋的皮肤渐渐露出来,那道疤痕在昏暗中愈发清晰;第三颗纽扣落地时,棉质衣料顺着他的动作向两侧敞开,风从破窗钻进来,吹得衣料轻轻晃,把那道疤痕完整地呈现在林知夏眼前。

那道疤比她记忆里父亲的那道略浅些,却同样是斜向的,从左肋下方一直延伸到腰侧,大概有两指宽,边缘还留着淡淡的粉色印记,是愈合多年却没完全淡化的痕迹,摸上去应该是硬的,像块嵌在皮肤里的细木片。林知夏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视线瞬间模糊,她慢慢从木箱上站起来,脚步发虚,差点撞到旁边堆着的空罐头,好不容易走到顾沉舟面前,抬起手,指尖悬在疤痕上方,抖了半天都没敢落下——她怕这是幻觉,怕一碰到,眼前的一切就会碎掉。

“这是你父亲救我时留下的。”顾沉舟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却带着回忆的温度,目光落在疤痕上,像是透过这道疤,看到了五年前的仓库。“五年前,我刚毕业,跟着你父亲查陆明宇的走私线——那时候陆明宇还没现在这么嚣张,只敢在城郊仓库偷偷交易。我们蹲了三天,终于等到他的人来送账本,却没料到他们带了枪。”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疤痕,动作里带着种复杂的温柔:“当时陆明宇的手下突然开枪,子弹直奔我的胸口,你父亲反应比我快,几乎是扑着把我推开——子弹擦着他的肋下过去,却还是蹭到了我的左肋,划开一道口子,血当时就涌出来了。你父亲抱着我躲在木箱后面,用自己的衬衫给我裹伤口,说‘沉舟,你得活着,知夏还等着我带她吃巷口的张记面’。”

林知夏的指尖终于敢碰上去,轻轻落在疤痕的边缘。那触感比周围的皮肤略硬些,带着顾沉舟的体温,透过指尖传到她的心里,像一道温热的桥,一头连着她记忆里笑眼弯弯的父亲,一头连着眼前眼眶泛红的顾沉舟。原来父亲从未说过的“救人”,救的竟是他;原来父亲每次提起“沉舟这孩子靠谱”时的笑意,不是随口的夸赞,是过命的交情;原来她和顾沉舟的羁绊,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被父亲系上了,只是她到今天才知道。

“我爸当时……是不是很疼?”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轻轻摩挲着疤痕中间的浅沟,像是想抚平那道印记,“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受过这么重的伤。”

顾沉舟的喉结又滚了一下,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他没用力,只是轻轻将她的手往下按了按,让她的掌心完整地贴在疤痕上——那道疤刚好能被她的掌心盖住,温热的体温透过疤痕传到她的掌心,烫得她心口发麻,连眼眶都跟着烧了起来。“他没喊疼。”顾沉舟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呼吸扫过她的耳廓,混着雨水的湿气,“他只说‘小伤,不碍事’,还笑着跟我说,等抓到陆明宇,就带你去海边,拍你一直想要的全家福。”

林知夏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顾沉舟的胸口,晕开一小片湿痕,很快又被他身上的热气烘得发潮。她的掌心紧紧贴着那道疤痕,像是想透过这道印记,摸到父亲当年的温度,摸到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她抬头时,撞进顾沉舟的眼睛——那里面盛着小屋外透进来的微光,还有对父亲的敬重,对她的珍视,像两团小火苗,在昏暗里亮得惊人。顾沉舟的衬衫还敞开着,风一吹,衣料扫过她的手背,那道疤痕在昏暗中格外清晰,却不再是冰冷的旧伤,而是带着父亲温度的承诺,是她和顾沉舟之间剪不断的宿命羁绊。

“我爸……他是不是早就把我托付给你了?”林知夏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哽咽,指尖在疤痕上轻轻画着圈,“他日记里写‘舟是靠谱的孩子’,我当时还不懂,现在才知道,他早就把我交给你了。”

顾沉舟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刚好能贴着他的心脏,能清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和她的呼吸慢慢凑成同一个节奏。他拍在她后背的手,从一开始的轻,慢慢变重,像是在确认她真的在身边,又像是在压抑翻涌的情绪:“叔在仓库里跟我说,‘沉舟,我这辈子没什么牵挂,就知夏一个女儿,她胆小,怕黑,你以后多担待点’。”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鼻音,“后来他出事,我拿着他留下的账本,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可你爸妈已经带你去了国外,我找了三年,才在画廊看到你。”

林知夏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脸颊贴着他的衬衫,能闻到布料上的霉味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是刚才巷口擦伤的小口子。她的掌心还贴在那道疤痕上,感受着顾沉舟胸腔的起伏,感受着他心跳的力度,突然觉得,那些过去的误解、不安,好像都在这道疤痕里找到了答案。原来从父亲扑过来推开顾沉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早已是“一伙人”,是要一起扛过风雨的人。

“顾沉舟,”她仰起头,鼻尖蹭过他的下巴,带着点湿意,“我以前总怀疑你,总跟你闹别扭,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