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他低头,嘴唇轻轻擦过她的发顶,带着点温热的气息,“我没走。”他的声音放得更柔,像怕惊扰了什么,“当年行李箱是我故意放在玄关的,想看看你会不会留我,可你看到后没问,只是躲在房间里哭。我怕你真的误会,最后没敢走,一直在等你找过来——等你发现这个密室,等你看到这本日记,等你知道我从来没打算离开。”
林知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他的衬衫纽扣上,顺着纽扣往下淌,浸湿了他的衬衫。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手指攥着他的西装下摆,把布料捏出深深的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我以为你真的要走,以为你不想等我了。”
顾沉舟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点释然的温柔,他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把她往怀里带得更紧:“是我不好,不该跟你闹这种别扭。”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眼角,把眼泪擦掉,指腹的薄茧蹭过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我以为你懂我,知道我不会走,却忘了你那时候有多敏感,有多怕失去。”
密室里的月光从气窗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贴在地板上,像幅融化的画。旧日记摊在林知夏的腿上,最后一页的泪痕,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终于有了被温暖覆盖的痕迹。顾沉舟的手依旧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另一只手拿起腿上的日记,指尖轻轻拂过最后一页的泪痕:“你看,当年的眼泪,现在终于可以擦掉了。”
林知夏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了。她抬起头,看着顾沉舟的眼睛,月光落在他的眼底,映着她的模样,里面没有丝毫的疏离,只有藏不住的温柔和庆幸,像在说“还好你终于找到了我”。
“顾沉舟,”她的声音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却异常认真,“我们再也不闹别扭了好不好?再也不互相试探,再也不把话藏在心里。”
顾沉舟的身体顿了顿,随即更紧地抱住她,手臂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她:“好,再也不闹了。”他的声音带着点郑重的承诺,“以后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不管是走私船的‘夜鹰’,还是生活里的小别扭,都再也不分开。”
密室里的空气渐渐变得温暖,陈年木料的味道和雪松味交织在一起,旧日记的纸页被风轻轻吹得翻了翻,停在第三十七页,那页画着雪松图案的字迹,在月光下格外清晰。林知夏靠在顾沉舟怀里,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腰侧的西装布料,心里悄悄笃定: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一帆风顺,而是即使有误会,即使有等待,最终还是能找到彼此,把错过的时光,一点点补回来。
顾沉舟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动作带着点久违的亲昵:“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红豆粥,那家店我一直让老板留着你爱吃的蜜枣。”林知夏点点头,没松开环着他腰的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她怕一松手,这美好的画面就会消失,怕这迟来的重逢只是一场梦。
“不是梦。”顾沉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我在,一直都在。”他牵着她的手,拿起腿上的旧日记,小心翼翼地放进书架的玻璃罩里,和那只银质书签放在一起,“这本日记,我们以后一起续写,把这几年错过的时光,都写进去。”
两人并肩走出密室,顾沉舟轻轻推回胡桃木书架,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走廊的壁灯亮着柔和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墙上,像幅慢慢移动的画。走到书房门口时,顾沉舟停下脚步,转身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动作很轻,却带着无比的认真,像在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
“走吧,回家吃红豆粥。”他牵着她的手,往厨房的方向走。林知夏看着他的侧脸,月光落在他的轮廓上,温柔得让人心安。她知道,不管前面还有多少风雨,不管走私船的案子还有多少波折,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因为他们终于找回了彼此,再也不会被误会和等待隔开。
厨房的灯亮起来时,砂锅里的红豆粥已经煮好了,飘出甜甜的香气。顾沉舟盛了一碗,放了三颗蜜枣,递到她嘴边:“尝尝,还是你喜欢的味道。”林知夏张嘴,甜丝丝的红豆混着蜜枣的香,在嘴里化开,暖得让人心口发颤。这味道,像极了他们的爱情,经历过等待的苦,最终迎来了重逢的甜。
密室里的旧日记还在书架上,最后一页的泪痕,终于被温暖覆盖;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带着未凉的等待,和永不分开的承诺,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