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爷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一方面是气的,一方面是羞的,更多的是绝望。
一百万两,天文数字!
可不给钱,女儿被休弃回家,还是以这种见不得人的理由。
文家立刻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几十年经营的名声毁于一旦。
文老爷老泪纵横,连连磕头:
“侯爷!侯爷息怒啊!一百万两我们实在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啊!求您高抬贵手,给我们文家留最后一丝颜面吧!”
秦云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颜面?你们文家还有颜面可言吗?”
文夫人也哭喊着扑上来:
“侯爷,千错万错都是这孽障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也别......别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秦云桥眼睛一瞪:
“你说我逼你们?是你们文家的人先把本侯往死路上逼,逼死我母亲,现在又要逼死我!
其实秦云桥心里也知道文家榨不出这么多油水了,一股绝望攫住了他。连最后这条路也断了!
秦云桥心里那点残存的耐心彻底耗尽了。
他烦躁地一脚踢开旁边的凳子,指着文家人骂道:
“拿不出?行啊,老子现在就叫人把你们文家的丧门星扔到大街上去!”
“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你们文家养出来的好女儿,是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又是怎么在侯府门口咽气的!”
“你们文家就等着被千人指万人骂吧!我看你们文家以后还怎么有脸出门!”
文老爷和文夫人吓得魂飞魄散。把女儿扔大街上?那文家可就真成了千古笑柄,几代人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文老爷和文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和怨毒。
怨自家女儿不争气,更怨秦云桥赶尽杀绝。
眼看秦云桥油盐不进,真要做出那等绝事,文老爷心一横,知道今天不出血是过不去了。
他咬咬牙,像是剜掉心头肉一般,颤声道:
“侯爷!我们......我们文家实在是拿不出一百万两,我们、我们愿意出十万两!”
文老爷那“十万两”刚出口,旁边本来哭得快要晕过去、装柔弱的文夫人不干了:
“十万两?!老爷你疯了!咱们家哪还有十万两!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去填那......”
话说了一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文老爷一巴掌呼了过去,指着文夫人的鼻子骂道:
“蠢妇!你给我闭嘴!还不是你生的好女儿!”
不拿钱,要是这孽障真被当众扔到大街上,文家就彻底烂在泥里了!
到时候别说十万两,家里的姑娘小子全都得跟着一起玩完!
虽然肉疼得滴血,但总比全家一起死强!
文夫人被打得不敢吱声了,只是捂着脸呜呜地哭。
文老爷打完老婆,转头对着秦云桥,腰弯得更低了:
“侯爷......您看......十万两,这真是我们文家能拿出的全部了!”
“现银加上一些田产,凑足十万两!只求您......只求您别把莹儿扔到大街上,求您给我们留下最后一块遮羞布吧,让我们......让我们悄悄把她带走吧。”
说出“十万两”这个数字时,文老爷的心都在滴血。
这几乎是文家能动用的所有流动家底和一部分祖产了!
他没想到这个女儿,嫁进秦家不过短短两月,丢了命不说,还丢光文家的脸,赔光文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