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这些年挪用的银钱物件,加上侯府上下的开支,还有找不到的嫁妆,按市价折算成银子,连本带利还欠下我家夫人一百万零两千两银子。”
幸嬷嬷将算盘往前一推,
“我家夫人说了,抹去零头,刚好一百万两。”
老太太看着那串数字傻眼了,这么多年让江氏管家,还不都是看在她嫁妆银子多的份上吗?
哪知人家贴银子是真,可账都一笔一笔的记着,就等着今日来清算呢。
可她拿什么还?秦朝朝的聘礼倒是值钱,可那是皇帝送来的,皇帝派了宫里的嬷嬷盯着,当日就入了秦朝朝的私库,谁敢动?
老太太急得跳起来,
“江氏,你一个和离的女人,侯府岂容你这般拿捏?”
江氏脊背挺得笔直,
“南楚的律法可没有哪一条规定和离的女人不能拿回自己的东西。这事就算是闹到官府去,或是闹到陛
这话戳中了要害。老太太这才想起,江氏虽不再是秦家的人,可她女儿是皇帝的未婚妻。
老太太的气焰立马矮了半截,嘴唇哆嗦半天,硬是没说出话来。
可这数目实在太大了,没办法,她只好派人去喊秦云桥过来救场。
秦云桥正在书房烦躁地踱着步,听见小厮说老太太急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定是江氏那边又出了岔子。
他一进花厅,就见账册摊了一桌,江氏端坐着,老太太红着眼圈坐在一旁,胡嬷嬷轻轻给她打着扇。
江氏身边的两个嬷嬷个个面色严肃,院子里的仆役们虽低着头,却都竖着耳朵,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怎么回事?”
秦云桥强压着心头的火气问道。
老太太见救星来了,指着桌上的账册就哭了出来:
“云桥你快看!江氏她狮子大开口,说咱们侯府欠了她一百万两银子!这哪是算账,这是要逼死咱们啊!”
秦云桥的目光落在账册末尾的数目上,他没想到江氏都和离了,不光要嫁妆,还敢要银子。
方才对江氏那一点点愧疚立马被一百万冲得烟消云散——
呸!什么狗p愧疚,哪有银子来得实在?
他指着江氏的鼻子就开骂:
“一百万两?江氏,你是不是疯了?上个月你不是才刚清过帐?我该还你的都还了,你当侯府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江家冷笑一声,
“侯爷是不是忘了,上月清算的是你拿我的嫁妆银子养外室的银子。可没算老夫人和侯府上下欠我的银子。”
“既然已和离,自然是要一笔勾清的。”
老太太见有儿子帮腔,腰杆也硬了起来,拍着桌子喊:
“江氏!你别给脸不要脸!当初娶你进门不过是看在江家的爵位上。你在府里当主母,管家理事不是应该的?难不成给口吃的还得算饭钱?”
老太太越说越起劲,竟不管不顾的把自己心里那点龌蹉心思都抖落了出来:
“你江家都倒了,我们秦家没把你扫地出门就不错了,你倒好,现在倒学会翻旧账了,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找茬,见不得我们秦家娶新媳妇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