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和张允信终于等来了华特格尔造币厂的人。一行人四人两老两少，愣是整出浩浩荡荡的感觉，看他们的嘴脸，显然一个个都不是好服侍的主，鹰般的目光挑剔张允信的制成品，言语上依旧是多有冒犯之处，脸上的表情很分明地告诉张允信和子君他们当它们是烂缸败瓦。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张允信表面依旧保持着冷静与克制。他缓缓上前，手指轻抚过一件件精心雕琢的作品，仿佛在与它们进行无声的对话。
子君站在一旁，眼神锐利，她轻轻拉了拉张允信的衣角，示意他看向一位领队模样的男子，那人正用不屑的眼神审视着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仿佛在说：“就这些？也敢拿来献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对峙的气息，一场尊严与技艺的较量悄然拉开序幕。
“谢谢你，张先生，谢谢你招待我们来参观。”张允信听到老先生的话，心里不由得一凉，脸色就不是很好看，嗫嚅着还没说出什么，突然老太太惊呼一声，“慢着，”然后走到窗台前，一边拿起窗台上放置的成品，一边说道：“这是什么？小丑，还是弄臣……”
子君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枉自己刻意将老太太，不着痕迹地挤到靠窗的那一边走。老太太果然不负子君所望，看见了子君想让她看见的。老太太招呼其他三个同伴，“快来看，真是奇迹。这十来个，每一个表情都不一样呐……”
“你们看看，这每一个五官，都雕刻得细致入微，你看这眉毛、这眼睛，还有这嘴角，没有一处不活灵活现的。”老太太继续说道，“真是活灵活现啊，你看这眉眼，像足了我们认识的某一个人，又不能说是具体的哪一个人……”
另外三位也连忙纷纷上前，每人都是双手拿起那十多只小丑，打量着，比较着，议论着，品评着……
他们四个，互视一眼，好像达成了共识，默契地推出老先生讲话，他满脸笑容地转过头来，“张先生，这也是你的作品？”
“是，是我们的作品，不！具体的来说，是我徒弟，哦！我合伙人的作品。”子君听了，嘴角不由得上扬，暗自得意，自己的眉眼官司没白打。自己的眼神这么厉害了吗？可以让张允信舌头打结，立刻改口？
子君还在偷着乐，老先生又发话了，“很美，可惜没有系统。”子君立刻回神，说道：“当时只是即兴发挥，随性而做。后来我又设计了一些，只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
子君边说边引领老先生一行人走向工作室的另一角，那里摆放着一块巨大的画案，找出一个文件夹，里面夹了一叠，密密麻麻地绘满了的设计草图，每一个小丑形象都各具特色，仿佛一个未完待续的故事集。
她将一张张草图分发给四人，光线恰好从窗外斜射进来，照亮了那些跃然纸上的生动面容，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股创意与梦想交织的气息。
老先生老太太戴上眼镜，一张张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