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他们常去的餐厅,停下车子,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餐厅。老板娘看见,连忙高兴地上前打招呼,“史先生,史太太,你们好久没来了,还是老几样吗……”看了看子君的眼睛,就领着他们去了雅间。
“史太太这是……”“嗨!我们刚刚送女儿去温哥华留学,你知道做妈妈的,舍不得的,孩子进了机场闸口,就哭了个稀里哗啦的。”
子君和涓生吃完饭,老板娘笑语晏晏地送走涓生和子君,老板用胳膊捣了捣自家太太,“你,难道忘了他俩离婚了,还史先生,史太太的喊,史先生没错,史太太可是要换人了,真弄不明白,前史太太这么漂亮的人……”
老板娘听了,狠狠地捣了老板一胳膊肘,发狠地说道:“你们男人不是最了解男人嘛,那个男人肚子里没有花花肠子,不是想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有什么不明白的,眼瘸了呗。”
一位店里的熟客也搭腔道:“要我说啊,这三人行里,最聪明的还是前史太太,有五十多万的房子住着,一月五千元花着,孩子由公婆带着,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着……”
周围围着的一圈人,七嘴八舌地问道:“嘿!你怎么这么清楚啊?”“我家老泰山是他们家邻居,我老泰水和史先生的母亲谈得来,所以……”
“要是你这么说,确实前史太太是有大智慧的,孩子由公婆带着,就不被怕后娘虐待磋磨了去,他们也不会再有孩子了,辜玲玲的那双儿女,能花史先生的钱,可是分不了史先生的财产,哈哈!只要是前史太太坚持不结婚,哈哈,果然是大智慧的人啊……”
“哎!麻烦你先送我去美容屋吧,我眼睛和烂桃似的,不好去公司的……” “嗯,好!”涓生送子君到美容屋,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去了附近的咖啡屋,美容小姐一边用冰冷敷子君的眼睛,一边给子君做了头部按摩。
子君昏昏欲睡,心里暗想:从前涓生是多么不耐烦自己,这离了婚,反而愿意陪着,果然是“距离产生美”。而咖啡屋里的涓生,也在想着子君,心里隐隐地后悔,
其实当初,自己若是再隐忍些,或者托唐晶好好的和子君谈谈,子君还是自己的妻子,安儿也不会和冷家清打架,自然也不用出国,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先生,您的咖啡……”服务员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感觉这咖啡,怎么这么苦呢?然后自嘲地一笑,苦的不是咖啡,是他的心。
子君做完眼部护理出来,前台的人告诉子君涓生已经结了账,随着涓生上了车,车子缓缓启动,向着码头驶去。车子也上了船,两人一起站在甲板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大海,这浩瀚的大海……
这时,不知是谁的随身听里,放出张雨生的《大海》:……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