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赛凤和皇后娘娘,在御花园假山上的凉亭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悠闲地聊着天,一本正经地聊着些有趣却百无禁忌的话。
王赛凤无意间地一瞥,假山下,远远的有人来了,不知是哪宫的娘娘,扶着宫女,风摆杨柳,向这边摇摇曳曳地走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冬天里的御花园没什么花,也没多少绿叶可赏,还奔着这里来,想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一行人越走越近,依高望远,王赛凤心里升起一个念头:眼前的贵人,恐怕就是新封的凤藻宫娘娘,贤德妃元春了。不管是不是知道自己在这里,此时此刻来此,可不是明智的,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口气。
千万别说什么碰巧,世上芝麻落进针眼里的事,有!可在这宫里,那就两说着了。皇后娘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请她上来吧,见见她娘家的嫂子。”
随着皇后娘娘轻轻一声吩咐,早有伶俐的宫女快步下去,迎着那缓缓行来的队伍,恭敬地行礼后,轻声细语地传达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元春闻言,脚步一顿,抬头望向凉亭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她轻轻整理了一下繁复的宫装,身旁宫女忙上前搀扶,一行人缓缓拾级而上,每一步都踏着宫中的规矩与谨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她精致的妆容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与温婉,却也掩不住那份深宫中的孤寂与无奈。
彼此见过,皇后娘娘带着宫人离开,留下王赛凤和贤德妃在假山凉亭里。一时间,一股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还是元春先开了口:“老太太身体可好,家里可都还好……”
王赛凤闻言,目光温柔地望向元春,轻声细语道:“老太太身子骨还算硬朗,家中一切安好,勿需挂念。”她边说边轻轻搅动着手中未凉的茶,茶香袅袅升起,与周围的花香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宁静的氛围。
元春听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安心之色,但随即又被一抹淡淡的忧愁所取代,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让她难以释怀。两人静默片刻,只听得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为这略显沉闷的交谈添了几分生气。
元春轻轻抚弄着衣袖上细腻的绣花,指尖微颤,似乎在无意识地寻找着心中的依托。王赛凤见状,温柔地递上一杯热茶,轻声道:“娘娘,冬日里风大寒凉得紧,仔细着……”元春接过,茶的热度似乎驱散寒凉,让她心神稍定。
她抬头望向远方,御花园的尽头,宫墙高耸,天际流云悠悠,一片宁静之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波澜壮阔。元春的目光逐渐迷离,仿佛穿透了重重宫门,回到了那个远又不远的家,那里有她日夜思念的亲人,和那段再也无法触及的自由时光。
“高处不胜寒,娘娘还是保重凤体,早些……”王赛凤垂首说着,“嗯,也该回去了,李姑姑,还请多加照拂着家嫂,嫂子,回头给老太太说,本宫一切都好……”
王赛凤应下,看着元春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叹息。她深知元春在这宫中的艰难,虽贵为贤德妃,却如同被困于金丝笼中的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