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非欣喜,亦非不悦?
宇文成都涩声道:马超将军横扫乌桓王庭,迫使踏顿数十万部众归降,此乃扬我国威,岂有不悦之理?
只是念及其他各路皆有斩获,唯独吾等困守临淄城下。
不免心生惭愧。
沮授轻抚长须,缓声道:诸位心意,老夫自然明白。
然吾等亦非全无建树。
青徐二州大半已入囊中,九里山更是一举击溃李典徐晃十万雄师。
虽不及主公与马超将军之功,却也绝非徒劳无功。
诸位将军不必妄自菲薄。
宇文成都抱拳道:话虽如此,然受阻于区区临淄城下,终难释怀。
末将 ** 率部攻城,不破此城,誓不还营!
沮授凝视宇文成都坚毅目光,沉吟道:将军忠勇之心...
话至半途忽转口风:也罢!
三军将士皆含愤懑之气,若不令尔等一舒胸臆,恐损军心。
自明日起,诸位可各展所长,先登临淄者当记首功!
此言一出,宇文成都、臧霸、高顺、麴义皆摩拳擦掌,眼中燃起炽热战意。
沮授忽对麴义笑道:麴将军麾下先登营不得参战。
麴义愕然。
麴义面露疑惑:“先生为何如此安排?”
沮授沉声道:“曹军可能偷袭,不可不防!”
“主力尽出,后防空虚。”
“先登营乃精锐之师,正该用于防备突袭。”
“若用于攻城,岂非浪费?”
麴义恍然大悟,惭愧拱手:“谨遵先生之命!”
……
临淄城头。
简雍远眺城外,眉宇间尽是忧虑。
副将陈飞禀报:“宪和先生,现有守军两万,另有万余青壮协助守城。”
“但这些百姓未经操练,只能搬运物资、加固城防。”
“以当前战况,城墙尚可坚守月余。”
“然而粮草告急,恐怕……”
“最多半月,城中必生 ** 。”
简雍急问:“不是命你统一调配全城存粮?”
“老弱削减口粮便是!”
“临淄绝不能失,至少现在不行!”
陈飞叹息:“糜家之事后,世家大族各怀心思。”
“富户拒不配合,仅靠平民捐粮,不过是……”
简雍怒拍城墙:“愚蠢!难道不知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林辰对世家的手段他们不清楚?”
“非要等沮授屠刀临头才甘心?”
**
陈飞说道:“外面的传言我也略有耳闻。”
“他们并非不畏惧林辰,只是面对必死之局,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
“这些人早已打算,一旦临淄城破,便直接投靠林辰。”
“更有甚者,已在暗中转移家财!”
简雍神情阴冷:“该杀!”
“实在该杀!”
陈飞点头:“确实,这些祸害必须铲除,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他们各家皆豢养私兵,虽不足以与我们正面抗衡。”
“可一旦动了一家,其余人必生乱象。”
“到那时,局势将失控。”
“如今外敌压境,若再逼他们作乱,只会雪上加霜。”
“因此,只能暂且忍耐。”
简雍长叹一声:“世人皆说林辰狠辣无情,是个屠夫,将河北、雍凉等地的世家尽数扫灭。”
“但从另一面看,他何尝不是永绝后患?”
“这些世家大族,占尽利益时争先恐后。”
“可一旦需要他们出力,便只顾自家算计。”
“他们可共富贵,却难共患难。”
“这样的世家,这样的助力,有何用处?”
“若主公能在沮授南下之前,清除这些隐患,临淄至少还能坚守一月。”
“但现在……”
“唉!”
简雍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陈飞低声叹息:“先生,此事已成定局,我们无力改变。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主公传来消息,命我们适时撤离临淄,退出青州。”
“他打算向西发展……”
“虽说拖延得越久,给林辰制造的麻烦越多,对大局更有利。”
此刻绝非决死之战的时机。
何必将局面逼至玉石俱焚?
简雍无奈叹息:这道理我岂会不懂?
但眼下我们真有脱身之机?
这些兵力若离开临淄城墙掩护,只怕顷刻溃散。
届时局势定然失控。
主公交代要保存实力,可依现状看来,已无可能。
陈飞远眺城外:若终究保不住这些兵力,唯有死战以报主公之恩。
简雍轻摆衣袖:莫急,尚存一线生机。
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