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马超解释道:“从攻破白檀至今已有多久?”
“为何乌桓人此时才派兵增援平冈?”
“若我军不选择突袭乌桓,平冈早该收入囊中,现在增援岂不太迟?”
这番话让马岱与庞德也察觉异样。
沉默片刻后,庞德迟疑道:“或许是乌桓内斗所致。”
“他们的新王不是尚未确立?”
马超转向马岱:“乌桓新王何时继位的?”
马岱答道:“七天前。”
马超冷笑:“按行程早该到平冈,为何仍在乌桓山逗留?”
庞德与马岱神色骤然肃穆。
“主帅,这是何故?”
“莫非乌桓人暗中设局?”
马超斩钉截铁道:“必有诈。”
“这队先锋怕是诱饵,专等我们入彀。”
庞德与马岱同时颔首:“确有可能。”
“不如放过这支队伍,直取乌桓大营?”
马超摆手:“我军兵力薄弱。”
“若强攻敌营,恐难取胜。”
“那......”
“该当如何?”
马超唇边泛起笑意:“何不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马超解释道:“既有诱饵,踏顿必有后手。”
“我们佯攻先锋队,引蛇出洞,待乌桓主力来援时......”
“趁其空虚直捣王庭,焚营破寨,方为上策!”
庞德与马岱目光灼灼。
但思忖片刻,庞德仍忧心忡忡:“伏击先锋风险太大!”
“若遭前后夹击,恐全军覆没!”
“末将愿领兵设伏!”
马岱亦挺身 ** 。
马超望见二人坚毅神色,含笑拒绝:“不必相争。”
“我若想走,无人能追。”
“你们可行?”
庞德与马岱踌躇道:“主帅身系全军安危,岂能亲身犯险?”
“不行,绝对不行!”
马超安抚地搭着两人肩膀:“你们那边才是关键一击。”
“攻破乌桓营地,打出我们的气势。”
“别让我失望。”
“我这里情况不妙还能撤退,不用担心!”
感受到马超的决心,庞德和马岱无奈叹息,郑重道:“将军务必小心,若您遭遇不测,我们如何完成主公交付的重任?”
马超颔首,目光投向乌桓山方向:“踏顿,我特意给你除掉我的机会!”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
石头口位于乌桓山一百三十里外,地势险峻,乱石丛生,是设伏的理想地点。
确认乌桓军队行军路线后,马超便选定此处布下埋伏。
寒风怒号,飞雪漫天。
转眼间,天地一片银装素裹。
副将张横搓着手来到马超身旁,忧心忡忡道:“将军,突降暴雪,是否调整作战方案?”
“虽然这里利于埋伏,但天寒地冻,不利于我军行动。”
“反正乌桓军队还要继续前进,不如另择伏击地点?”
马超凝视着漫天飞雪:“我们千里奔袭来到乌桓山附近,就是要彻底铲除祸患。”
“作战计划已经开始实施,等我们这边开战,乌桓王庭派出的援军正好让庞德他们截击。”
“现在怎能半途而废?”
“何况大雪天气对双方都不利。”
“主公教导过我,勇者方能取胜。未战先怯,这仗还怎么打?”
张横面露愧色:“将军教训得是!”
“是我意志不够坚定。”
“我这就去通知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
在石头口数里外,乌桓大军的三万骑兵正顶着风雪缓步前行。尽管这些草原战士早已习惯了恶劣天气,但漫天飞雪仍让队伍士气低落。
领军的乌延将军与副将涅顿并辔而行。涅顿望着远处险峻的山口,谨慎提议道:将军,前方便是地势复杂的石头口,是否先派斥候探查?如今大雪封路,若遭遇埋伏,恐军心溃散。
乌延闻言大笑:莫说未必有埋伏,即便真有,不正合我意?我乌桓勇士岂会畏惧区区风雪?若那马超敢在此设伏,我倒要对他刮目相看。他扬鞭指向北方,此地距乌桓山不过百余里,纵有变故,两个时辰便能驰援。难道我们三万大军连两个时辰都支撑不住?
涅顿思索片刻,点头道:确是如此。只是无谓折损将士...
乌延意味深长地睨了副将一眼:你终究年轻。可知这些士卒原属何人麾下?
涅顿猛然醒悟:莫非是苏仆延旧部?大王这是要...话未说完便被乌延打断。
慎言!乌延正色道,如今各部皆效忠大王,何分彼此?这等离间军心的话休要再提。
涅顿会意地笑道:末将明白!
“好一个一箭双雕的妙计!”
“大王与将军的谋略,实在令人钦佩。”
“哈哈哈!”
乌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记住,待会儿别让亲兵冲在最前面,让他们多纠缠一会儿。”
“咱们的兄弟,性命可比他们金贵多了。”
“懂了吗?”
“是!”
“将军放心,属下明白!”
风雪愈急,漫天飞雪将乱石堆染得一片银白,远处的雾气与雪色交织,恍若仙境。
然而此刻,无人有暇欣赏这天地奇景。
乌延立于石口,手握狼牙棒,目光深沉。
“弟兄们,今日大雪,本该早些休整,但石口在前,还是先越过此地,再安营扎寨。”
“明白吗?”
“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