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沈家。火炮找人调查了两天,反馈回来的关于蔡沐阳和邱荣娟的信息确实不多,甚至有些支离破碎。
“炮哥,这对男女低调得很。”手下在电话里汇报,“男的叫蔡沐阳,确实当过兵,但具体哪个部队查不到,档案好像被加密了。退伍后就来了暖镇市,之前好像在哪个健身房干过教练,没多久就不干了,现在整天骑着个电驴子跑代驾、送外卖,啥零活都接。”
“女的叫邱荣娟,外地来的大学生,之前在一家小公司上班,现在……好像失业了,整天在网上投简历,但听说不太顺利。”
“还有呢?”火炮追问,“住哪儿?平时都和什么人来往?”
“就租在老城区那边一个旧小区里,具体门牌号还在核实。来往的人……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好像就跟几个一起跑活儿的骑手有点接触,要不就是菜市场买菜的大爷大妈。感觉就是俩拼命想在这城市立足的普通年轻人,日子过得挺紧巴的。”
火炮听着汇报,眉头皱了起来。这跟他预想的有点不一样。一个能让吕家吃瘪、让黄局长顾忌的前特种兵,就过着这种日子?这未免也太……平凡甚至落魄了。难道吕家真的就因为理亏,所以对一个没什么背景的退伍兵低头了?还是说,这蔡沐阳的背景深到连他都查不到任何有用信息?
“继续查!”火炮下令,“重点查他当兵时的战友、领导,看看有没有人能透点风。还有,想办法确认一下他的退伍原因和伤残情况。另外,留意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来找过他们。”
“明白,炮哥。”
挂了电话,火炮走到沈洪荒身边。沈洪荒正悠闲地品着茶:“怎么样?查出点什么猛料没有?”
火炮将了解到的情况如实汇报,最后补充道:“少爷,情况有点怪。这蔡沐阳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退伍兵,现在混得还不怎么样。吕家那边反应那么大,又是道歉又是想赔钱,现在还如临大敌地加强了安保,有点小题大做的感觉。除非……这蔡沐阳背后真有我们查不到的硬关系,或者吕家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沈洪荒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有意思。吕正伟那个老狐狸,可不是会轻易低头的人。他这么紧张,要么是这个蔡沐阳真有什么通天的背景,要么就是他手里握着吕家什么把柄……或者,吕英武那个蠢货惹的事,比我们知道的还要严重?”
他想了想,对火炮说:“先别轻举妄动。两条线:一,继续挖蔡沐阳的底,特别是他在部队的事,我不信一点风声都漏不出来。二,盯紧吕家,看看他们到底在怕什么,尤其是那个新来的灰衫保镖和‘巨力守护’的人,看看他们到底在防什么。说不定,我们能看一场好戏,甚至……找到机会加点料。”
“是,少爷。”火炮点头应道。他明白沈洪荒的意思,在情况未明之前,最好的策略就是隔岸观火,同时准备好火柴,一旦有机会,就让这火烧得更旺一些。
于是,一方罗邦他们在紧张备战,另一方蔡沐阳和女朋友邱荣娟在努力生活,而第三方沈洪荒则在暗中窥探,等待着时机。暖镇市的这潭水,因为信息的不对称和各自的猜测,变得愈发微妙起来。而真正的风暴,似乎还在酝酿之中,或许会来,或许,只是一场过于紧张的误会。
火炮确实是个贴心又得力的手下。他不仅按照沈洪荒的吩咐,动用人脉去深入调查吕英武得罪的那个人的真实背景,但这需要时间,而且对方背景似乎被有意掩盖,难度很大,他还多想了一步。
他派人去查了那些不久前被吕英武一气之下全部辞退的吕家原保镖们的去向。
很快,消息反馈回来。那些保镖大部分已经离开了暖镇市,另寻出路。但有一个人,却有些蹊跷。这个保镖名叫“扳手”,跟了吕英武时间不短,据说因为上次冲突中护主不力(其实就是打不过蔡沐阳)而被吕英武骂得最狠,也是第一个被辞退的。他离开吕家后,并没有立刻离开暖镇市,反而似乎在市郊一个不太起眼的街区频繁出现,而且近期好像突然阔绰了一点。
火炮敏锐地觉得这个“扳手”可能知道些什么,或者在他被辞退后发生了些什么。他立刻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沈洪荒。
“少爷,吕家以前那个加的保镖,有点奇怪。他被辞退后没走,而且好像突然有点小钱了。我觉得他可能知道点内幕,或者……会不会和吕英武最近的事有关?”火炮分析道。
沈洪荒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哦?有点意思。一个刚丢了工作的保镖,突然有钱了?查清楚他的钱哪来的,还有,他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过。说不定,能从这小子嘴里撬出点好玩的东西。”
“是,少爷,我这就去安排人盯紧他,找机会‘问问’。”火炮心领神会地点头。
沈洪荒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吕英武啊吕英武,你可是自己把破绽送到我面前了。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能不能熬过去。”
就这样一条新的、可能通向真相的线索,似乎正在浮出水面。而罗邦这边,才刚刚安抚下吵着要女保镖送饭的吕大少爷,他还不知道,另一场针对吕家、甚至可能波及到他保护任务的暗流,已经开始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