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将那足以开山裂石的拳头,连同半条小臂,再次被齐刷刷斩断!恐怖的湮灭剑气顺着手臂伤口瞬间侵入其体内,疯狂破坏着一切生机!那妖将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在地,剧烈抽搐着,眼看是不活了!
电光火石间,两名强大的妖将,一死一重伤!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震撼!
那名妖族祭司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尖叫一声,转身就想化作妖风遁走。
“留下吧。”
陆沉淡淡开口,手中断因果短剑终于第一次彻底出鞘!
幽暗的剑身仿佛吞噬了周围所有的光线,只有无数细碎的星辰光点在剑刃上游走。
他对着那逃遁的祭司背影,轻轻一剑挥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气,没有撕裂空间的异象。
但那飞遁的妖族祭司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定格在半空,然后……从中间缓缓分成两半,无声无息地向下坠落!连其手中的骨杖和身上的储物法器,都一同被完美地剖开,灵性尽失!
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残余的妖物眼见首领瞬间毙命,最强的妖将也非一合之敌,顿时失去了所有战意,发一声喊,如同潮水般狼狈逃窜,顷刻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山谷中,只剩下满地妖尸和那百余名目瞪口呆、仿佛身在梦中的天穹残兵。
陆沉还剑归鞘,幽暗的光芒敛去。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些犹自不敢相信的士兵身上。
直到此时,那断臂校尉才猛地回过神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多……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我等必结草衔环以报!”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挣扎着跪下,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对强者的敬畏。
陆沉默默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残破的铠甲、身上的伤痕和眼中的疲惫,心中已然对大局有了不妙的预感。他抬手虚扶:“不必多礼。我闭关日久,方才出关。尔等乃是哪一部?北境战事……如今如何了?天穹军主力何在?”
那校尉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托起,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悲愤欲绝的神色,虎目含泪:“回前辈!我等原是北境镇守军第七营残部!主力……主力没了!几乎全没了!”
他声音哽咽,几乎是泣不成声地快速说道:“黑石河谷大败!远征军主力中了妖族埋伏,内部还有叛徒作乱,几乎全军覆没!军师大人下落不明,长公主殿下也……也生死不知!”
“如今北境防线全面崩溃!妖族大军长驱直入,各郡县纷纷沦陷,各自为战!我们……我们已经是最后成建制的抵抗力量之一了,本想突围撤回第二道防线,却被困死在此处……”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惨烈的消息,陆沉的心还是猛地一沉。
局势……竟然已经恶化到了如此地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沉声问道:“皇城方向有何消息?宇文霆和李维那些人呢?”
校尉抹了把脸,恨声道:“皇城被妖族大军和诅咒困扰,自顾不暇!宇文侯爷和李侍郎他们……哼,据说一直在主张收缩兵力,固守皇城,甚至……甚至有意放弃北境全部疆土!还不断排挤打压军中坚持抗战的将领!若非如此,我们或许也不会败得这么惨这么快!”
果然如此!那些蛀虫!陆沉眼中寒光一闪。
就在他还想细问之时,身后一直安静沉睡的长公主,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带着痛苦的呻吟。她心口那枚冰蓝色符文剧烈闪烁起来,眉头紧蹙,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陆沉脸色微变,立刻俯身探查。发现她并非伤势恶化,而是……体内的皇室血脉似乎正与远方某个即将发生的、充满不祥的事件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预警!
几乎同时,遥远的天际,传来了一声沉闷却响彻整个北境的诡异嗡鸣!
天空的颜色,开始变得昏暗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笼罩了大地。
那名断臂校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指着天空,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天……天象!是那个天象!妖族……妖族正在举行更大的仪式!它们要……要彻底污染整个北境的灵脉!要把这里变成真正的死地!”
陆沉猛地抬头,看向天空那正在汇聚的不祥气息,又感受了一下长公主剧烈的反应和脑海中关于“双月同天、灵潮逆涌”的记载。
时机……似乎提前了?或者说,妖皇在主动催化这个过程?
但无论如何,机会……或许也是危机,已然降临!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