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应在内城书院就读,却偏要来外城书院,将书院视为胡作非为的场所。
“何须头疼?将闹事学子逐出,山长应感到欣慰。若他们家人再来,您如实相告便是。我们外城书院虽不及内城书院底蕴深厚,但这些学子本无心向学,家人若真有能耐,不如为他们另谋出路,无论是建功立业还是做些小事,总比在此荒废学业强。”
山长啧了一声,心中不悦,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外城书院亦不乏人才,不可妄自菲薄。
“罢了罢了,不谈这些烦心事,且看看时小娘子送了什么吃食,今日午食就在你这儿用了。”
他叹道,“你师娘今日要做清蒸鱼,那鱼腥味浓重,入口便让人反胃。”
宋清砚见他旧调重弹,心中暗笑,师娘的菜虽不佳,但山长吃了多年,早该习惯。
“山长,若想适应师娘的菜,唯有不吃他人所做,专吃师娘的菜,久而久之,便不觉难吃了。”他戏谑道。
山长闻言,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法子简直是胡说八道。
若非私下开小灶,品尝他人佳肴,他怎能活到今日。
“你这小子,真坏!”山长夺过食篮,年轻人吃饭怎能慢吞吞,毫无精气神。
宋清砚任由他打开食篮,端出红烧蹄膀、红烧狮子头和炖豆腐。
“哟嚯,这几个菜看着就诱人!”山长眼中满是羡慕。宋清砚知他定想小酌一杯,便取出一壶清酒。
山长见状,哈哈大笑:“知我者,文瑾也。”
他接过酒,轻嗅其香,“如此美酒,放在你这儿真是浪费,不如让我带回去。”
他倒满一杯,本想为宋清砚也倒一杯,但想到他正在养身体,又将酒瓶收回。
独自品酒,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师娘若是知道,你又饮酒,恐怕会生气。”宋清砚看着桌上的菜,想着时小娘子晚上便会来练字。
到时候,他定要好好教教时小娘子练字的窍门。
至于黑九,他无甚天赋,明明教了许多窍门,也让他勤练,字迹还是如刚练时那样,无甚进步。
得了练字老师的时知夏,路上丧气了一会儿,便想通了,练字便练字,只要宋郎君不怕生气。
“知夏,回来了。”时九娘见女儿归来,立马拉开凳子,笑着招呼她过来。
时知夏笑着应声:“叔公,你们快坐。”
将院门关上,时知夏挨着娘亲坐下,招呼叔公几人提筷,天冷,热菜放一会儿便会凉透。
时家父子四个应声,看着桌上的菜,竟不知该从何夹起,这样的菜式,只在酒楼里见过。
倒不是说他们去过酒楼,只是听人说过。
“叔公,尝尝红烧狮子头。”时知夏见他们不动,夹了一筷菜,放到叔公碗中。
时九娘热情招呼:“快快,赶紧动筷,再不动筷,桌上吃食就要凉了。”
“尝尝这炖蹄膀,软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