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永逃回包子铺,只觉颜面尽失。
时知夏对他无意,是他自己会错意了。
可恶的时知夏,即便自己想错了,她也不该动手打人。
“大永,出了何事?”李寡妇见儿子掩面而入,心中疑惑,难道儿子伤了脸。
她将手中的干布甩给叶文生,径直进屋。
“哎哟,我的天爷,谁打的你。”见儿子脸上的巴掌印,李寡妇气得跳脚。
哪个黑心肝的,竟敢打她儿子。
“娘,无事。”李大永好面子,哪敢说出与时知夏的纠葛,只能默默吞下这口恶气。
一想到时知夏骂他长相如猴,李大永不由得起身,拿起镜子照了照。
镜中的他,确实丑陋不堪。
“怎的照起镜子了?”李寡妇心中纳闷。
李大永气得将镜子倒扣:“娘,你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会嫁给我爹——”
他这长相,活脱脱像极了他死去的爹。
“我的乖儿,你要是受了委屈跟娘说,娘为你讨回公道。”李寡妇想着,儿子竟在乎起长相来。
难不成,儿子心中有喜欢的姑娘,或是那姑娘对自家儿子长相不满。
回家的时知夏,想起李大永的行径,这人不像读书读傻了,倒像是脑子有问题。
刘春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他竟敢来招惹自己。
“乖囡,回来了。”时九娘见女儿回来,伸手接过篮子,抬头便见女儿神情不对。
她心中一紧,难不成女儿在西市遇到了麻烦。
“怎的这副模样儿,莫不是在西市——”想到刘春生的事,时九娘面色微沉。
“娘,你可记得李寡妇的儿子李大永,他今日在西市拦住我,硬说我对他有意。”时知夏将遭遇一五一十道出。
“这蠢材,竟敢拦你,娘现在就去教训他。”时九娘气得撸起袖子,就要去包子铺找李大永算账。
巧的是,李寡妇刚问出儿子心中之事,也叫嚣着要让时知夏好看。
她竟敢对儿子动手,实在无礼。
叶文生拦了又拦,终究没拦住。
他可不想与九娘母女对上,只能找借口留在包子铺。
吵嚷声从南斜街传到牛行街。
李寡妇带着儿子李大永,站在肉汤铺前,叉腰大骂:“不要脸的小娘皮,竟敢打我儿子。”
“出来,敢打不敢认,我今日定要撕了你的皮。”自家儿子可是要为李家光宗耀祖,她这一巴掌,若将儿子打坏,那还了得。
时知夏母女见李寡妇上门挑衅,提棍出院。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时福平父子四人见有人闹事,个个拎着板凳助阵。
他们一出现,李寡妇手指微颤。
“竟是你们,好啊,时九娘,你个贱人,故意寻了这四人到我包子铺闹事。”李寡妇怒气冲天。
难怪这四人进了包子铺,只点了一个馒头。
这样的穷酸人,竟和时九娘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