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热闹的地方,刘春生他们正在示众。
王三娘从府衙跟到了这里,她看着大儿子,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再不疼这个儿子,到底是第一个儿子。
刚开始养的时候也是精养,王三娘没有冲过去问他,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她看到儿子心虚的眼神,心里就明了了。
“哎哟,我怎的生了你这样的儿子,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咱们哪里还抬得起头,你弟该如何自处。”
一想到小儿子会被同窗嘲笑,王三娘哭得眼睛都肿了。
站在台上的刘春生,听到她的话,头越低越小,最后,甚至连余光都不给王三娘一个。
弟弟,弟弟,就知道为弟弟着想,自己难道不是她的儿子。
“春生娘,别哭了,赶紧起来,别伤着膝盖。”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哭也没有用,是不是这个理。”
“不如好好的赔礼道歉,至少得安抚下那位姑娘。”
这里离南斜街不远,有不少围观的人,都认识王三娘,看到她哭得眼睛红肿,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虽说对她于心不忍,但对刘春生,围观的人只在心里道了声活该。
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一个姑娘,简直就是混帐。
那些地痞流氓要是下手重了,将人家姑娘打坏了该如何是好,那姑娘他们也知道,也是娘千娇万宠养大的。
这事要是落在自个儿闺女身上,他们定要将刘春生的腿打断,再将他装麻袋再打一顿。
“我苦啊,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他竟这样对我。”
“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他。”王三娘边走边回头,哭得声音都哑了,不止她心里苦,刘春生的弟弟刘文生又苦又怒。
知道大哥做了这等事后,刘文生跑得鞋都掉了。
“娘,大哥真的——”刘文生平时不做事,最爱的就是与同窗聚会,身体极差,跑几步气已经喘不上来了。
他拉着王三娘,还没问完,就看到台上的大哥。
刘文生眼睛一翻,差点气晕过去:“为何,他是这为何啊!娘,你怎的不管着他,你真是无用,在你眼皮底下也管不住。”
“这里人来人往,若是被我同窗看到,我往后该如何是好。”
说这话的刘文生,已经用袖掩面,就怕在这里遇到熟人。
王三娘听到儿子的责怪,呜呜哭着:“我日日忙活豆腐铺的事情,怎的还有心力去管你大哥,他又不是稚龄小儿。”
娘俩在街上吵了起来,一个怪她管教不当,一个怪他只会埋头读书,两个人怪来怪去,刘文生忍不住推了王三娘一把。
众人见王三娘被推倒在地,惊得赶紧将人扶起来,这刘二郎莫不是疯了,怎能推人,而且推的还是他的娘。
台上的刘春生见他们俩人推搡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痛快了起来,他低下头笑。
黄牙男人他们听到刘春生的笑,还以为他疯了。
牛行街的街坊也看到了刘春生的模样儿,李三郎夫妻俩人饼也不买了,着急的往肉汤铺赶。
桃娘夫妻俩人,桶里放着些小虾,刚想送人,又返回了家。
“知夏,知夏。”院门被拍响,街坊们聚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