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察觉到天道那点别扭的小脾气。
其实天道不是不让查,而是有点不高兴——它早看出来湄若教白安修炼的目的,是想把这孩子带出这个世界。
按理说,湄若是这世界的“变数”,带走个人也无妨,可天道偏生护短,觉得自家养出的崽儿被人拐走,心里不痛快,故意卡了依依一下。
湄若要是知道天道这点小心思,怕是得笑出声。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嘉嘉大厦和山本未来,哪有空琢磨这些。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你还记得马小玲的九字真言怎么念吗?小时候看剧,我还模仿过她的手势呢。”
依依的影子晃得更欢了,努力回忆着:“好像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手势的话……我记得是双手结印,食指和中指要伸直……”
它一边说,一边用小翅膀比划着,可惜翅膀太短,怎么都摆不出正确的姿势,急得“叽叽”直叫。
湄若被它逗笑了,原本紧绷的神经松了不少。“行了,记不清就算了,真遇上马小玲,再跟她学也不迟。”
她转身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
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闪过《僵约》的剧情,闪过山本一夫的红眼,闪过马小玲,还有那些关于爱与永恒的挣扎。
这些东西,真的要和盗墓世界的九门、张家、汪家搅在一起吗?
想想都觉得头大。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湄若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先确定是不是嘉嘉大厦再说。”
窗外的风渐渐停了,只有虫鸣在草丛里此起彼伏。
小黄鸡的影子在床头蜷缩成一团,小声嘀嘀咕咕
夜色渐浓,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每个人的呼吸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海浪声,交织成一片安稳的旋律。
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时,湄若已经洗漱完毕,换了身便于行动的黑色运动服,脚踩一双马丁靴,背上还挎了个装着符纸和银针的背包。
“我去趟旺角。”她对着正在院子里练刀的白安和黑瞎子喊了一声。
黑瞎子立刻凑过来:“带上我带上我!我也想去看看那个会瞬移的女粽子!”
“你留下,看好张海客。”湄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白安,“我中午回来。”
白安点了点头,没多问,只是把一把小巧的飞刀塞进她手里——那是他特意打磨的,刀身淬了点麒麟血,对付邪祟最管用。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往下开,晨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
不管那栋大厦是不是嘉嘉大厦,不管等着她的是山本未来还是别的什么,总得去看看。
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
市中心的车水马龙渐渐映入眼帘,湄若看着前方那栋熟悉的建筑轮廓,深吸了一口气。
嘉嘉大厦,我来了。